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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本就拜託了蒹葭郡主去送大長公主一程也就便了，誰知大長公主又不肯。非要鬧著見我。我沒去。&rdo;

秦煐抬起頭來：&ldo;幹嘛不去?&rdo;

&ldo;去幹嘛?&rdo;沈濯反問，&ldo;去開導她麼?還是去聽著她罵街?我又沒有給她解惑的義務。反正聖旨已經下了，賜她們一家三口子自盡。內侍們有的是法子。我才不去惹這一身騷。&rdo;

秦煐啞然失笑：&ldo;你的規矩總是與眾不同。&rdo;

&ldo;說正事兒。&rdo;沈濯嗔他一眼，將他手裡的空碗接過來，再換一碗燕窩粥給他清口，&ldo;我聽著蒹葭郡主的意思，大約是想把裴駙馬的國子監祭酒辭了，兩口子要陪著老王爺去遊山玩水呢。&rdo;

&ldo;去不成。&rdo;秦煐幾口便把一碗粥喝光，皺了皺眉，&ldo;這點子粥倒把我又吃餓了。有飯菜麼?&rdo;

&ldo;有有有!&rdo;沈濯一疊聲讓人把下午她&ldo;親自&rdo;做的醬鴨子盛一碟、清燉大獅子頭切半個、龍井蝦仁一小盅、涼拌百合苦瓜一小碗，加上一碗冷淘，都端上來。

秦煐開心地大快朵頤，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滿桌子的菜就被他橫掃而光。

然後才接上剛才的話：&ldo;我記得茹慧的產期也就是兩三個月了。喻王府一家子只這一個寶貝疙瘩，大約就也就是京郊莊子上住幾天，也就回來了。&rdo;

沈濯想想也對，笑著點頭。

秦煐嚷著困了，就要睡。

沈濯勸道：&ldo;夜色正好，我陪你去走幾步，過上一刻再睡吧?&rdo;

&ldo;你怕我積食?不會的……多動幾下就好了……&rdo;

被一把抱起的沈濯簡直哭笑不得。

……

……

八月十八，二皇子被悄悄賜死。

八月二十，召南大長公主自縊。周行自縊。周謇服毒。

八月二十一，邵皇后和安福大公主先後&ldo;薨逝&rdo;。

八月二十二，建明帝山陵崩。

宣政殿裡一片安靜。

秦煐坐在御階上，整個人怔怔的。

群臣們誰都不敢說話。彼此看了半天，大家的眼神漸漸都集中在了站在最前頭的沈信言身上。

廉綰看著眾人用力使過來的眼色，猶豫片刻，悄悄上前半步，拽了拽沈信言的袖子。

沈信言只得長嘆一聲，領著頭兒跪倒在地：&ldo;太子殿下，節哀啊……&rdo;

&ldo;老師，你說，怎麼會，忽然之間，就只剩我一個人了……&rdo;秦煐臉上一片茫然，淚水卻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接著便是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殿內一片聲地&ldo;請太醫&rdo;。

沈濯得了訊息，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跳起來，三把兩把將頭上的步搖絹花都拔了下來，又急著吩咐：&ldo;快，快，白色的!白色的衣服!&rdo;

匆匆換了衣服，趕到宣政殿偏殿時，秦煐正在床上呆坐。

&ldo;淨之!&rdo;秦煐終於放聲大哭了出來。

旁邊廉綰、陳國公等人這才鬆了口氣：&ldo;好了，好了，終於哭出來了。哭出來就好了。&rdo;沈信言狀若無聞，一字不發。

梅、崔兩位署令擦擦額頭的汗，對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