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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等楚留香回到濟南時,他心裡仍充滿了悲哀。
他眼看任夫人助身子,直墜人那萬丈懸崖中,眼看那迷濛的雲霧,將她吞沒,竟援救不及。
雖然他也看得狠清楚,任夫人臨死前的目光,是那麼寧路,並沒有絲毫痛苦,雖然他也知道,死亡,對任夫人疲憊的生命說來,已不過只是一種永久的安息,但他仍然覺得說不出曲悲哀,說不出的憤怒。
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南富靈·他幾乎立刻就找到了南宮靈。
夜已很深,但瀉幫的香堂中仍是燈火通明。
楚貿香到這裡來,本未想到能尋南宮靈,他只不過想尋個巧幫子弟,問山甫宮靈的下籃瀝已。
但在那輝煤的攜光下,遺大的紫檀木椅上石像般端坐一個人,卻赫然正是南宮靈。
他以乎支腮,坐在那裡,似乎在沉思,又似在等人。
他等的是誰?楚貿香遠在對面屋脊上,便已見他了,白玉魔必已回來,他想必已知道楚留香已單獨和秋靈素談過話。
那麼他為何還不走?為何還坐在這裡,這莫非又是個陷阱?這院子裡,莫非已有殺人的埋伏,南宮靈不惜以身為餌,等楚留香上鉤。
但院子裡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人影,也瞧不出絲毫殺機,星光映青石扳的地,亮得像鏡子。
南宮靈忽然抬起頭,微微一笑,道:「楚兄已來了麼?小弟在此久候了。」
楚留香微微一驚,南宮靈已又笑道:「楚兄請放心,此間只有小弟一個人,並無埋伏。」
楚留香大笑道:「這裡自然絕無埋伏,我自然放心得很,這種事你自然不願驚動別人,你自然如道還是你我兩人單獨解決的好。」
話聲中,他已掠入大廳,目光灼灼,瞪著南宮靈。
南宮靈也瞪他,鏽利的目光,像是狼,又像是鷹。
良久良久,南富靈才嘆了口氣,道:「你已知道了,是麼?」
楚留香點了點頭,道:「你也知道我已知道了,是麼?」南宮靈也點了點頭,微笑道:
「但小弟還沒有走,還是在這裡相候。楚兄必定奇怪得狠。」
楚留香道:「你沒有走,只因你知道走不了的。」南宮靈大笑道:「我沒有走,只因為我不願走而已,否則天下之大,我何處不可去?」
楚留香拉過把椅子坐下,悠悠道:「你要走,便得放棄一切,過被驅逐般的生活,但若要你放棄你現在聲名與權勢,你卻比死更痛苦!」南宮靈大笑道:「楚兄倒真是小弟的知己。」
他忽然頓住了笑聲,厲聲道:「你既對我瞭解如此之深,你該知道我死也不會放棄這一切的,我費了一生心血得來的東西,沒有人能逼我放棄。」
楚留香輕嘆道:「你能不放棄麼?」
南宮靈霍然戰了起來,厲聲道:「我為何不能不放棄,我就算殺死任慈,但那也不過只是為父報仇,父仇不共戴天,江湖中有誰敢說我的不是?」
楚留香失聲道:「你已知道了這秘密?」
南宮靈淒聲笑道:「任慈以為能瞞得過我,你難道也以為能瞞得過我麼?」
楚留香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道:「就算你這麼做,真是為了要報父仇,就算江湖中沒有人管你,但丐幫子弟,若知道你殺了任慈,他們還能容你做幫主?」
南宮靈身子一震,嚷地坐回摘子上。楚留香這句話,就像是一炳刀,一刀刺入他的要害。
他像是突然老了許多,垂下頭,悽然道:「楚留香…楚留香你為何要如此逼我?我本不原有絲毫傷害到你,你……你為何定要多管閒事?」楚留香默然半晌,苦笑道:「這也許是因為我天生是個喜歡多管困事的人。」
南宮靈緩緩道:「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