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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許夏……」蔣梔子動彈不得又聽不見聲音,她看著他的傷口每一次撞到鐵皮車底上,她到心也彷彿一次次被刀捅下去,疼得她喘不動氣。
「許夏……」她聲音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告訴你,再想睡也得給我睜眼,你要是死了我就從拉脊山上跳下去你聽到沒,我就去死!」
去死這兩個字一脫口,許夏猛地睜開眼睛,他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滿臉的冷汗浸濕,一捋一捋貼在額頭。
他氣若遊絲,近乎是用盡了力氣才說出能讓蔣梔子聽得到的聲音,「收回去。」
「不收。」蔣梔子定定地看著他,「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死。」
「我,我只……不過是,是肩膀中槍,又不是……心臟……中槍,我死,死不了。」許夏說完,撐著左邊完好無損的胳膊要坐起來,手一滑又摔下去,他疼得臉上又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卻立刻說道,「我沒事,我只是……手滑……」
蔣梔子劇烈地顫抖著,要失去許夏的恐懼感充斥她的全身。
她一聲又一聲的低聲呢喃他的名字,每喊一聲,許夏就答應一聲。他往前用力爬了幾步想躺在蔣梔子身邊,顛簸卻推著他摔在蔣梔子懷裡。
許夏想坐起來卻是沒什麼力氣,他只能仰著頭看蔣梔子,「對不起啊,我沒力氣了。」
「沒關係,你想怎麼躺都可以。」蔣梔子看著他大半個身體的衣服被血浸染透,心都在滴血。他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血汙,她想伸手擦掉它,摸一摸他的臉,可被綁住手腳的她卻只能那麼眼睜睜地看著。
她從未有那麼一刻如此後悔。
「對不起。」蔣梔子低聲道歉,都怪我……」
她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豆大的淚水順著臉滴落在許夏的臉上,許夏伸手給她擦拭眼淚卻給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越擦,痕跡也越明顯,他只得放棄擦拭垂下手。
「你不能這……樣想,如果不是……我嘴賤……你,你也不會生氣亂跑。」
他猛烈地咳嗽幾聲,肩膀又滲出絲絲鮮血,「其實,其實今天……早上,我是想……找你……說一件,一件事……可我一出門……看你你跟次仁,我就……沒了理智,對不起啊……總是口不擇言……惹你生氣,其實我……」
「別說了。」蔣梔子想讓自己別再哭可她就是忍不住,「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許夏眼底泛起幾分疑惑,「你知道我,我……喜歡?」
「我知道。」蔣梔子不斷地點頭,「對不起,對不起……」
「太,太好了……」許夏咧嘴露出一個痴痴的笑,「原來你都知道,那我也算是,死而無憾……」
「收回去。」蔣梔子兇兇地看著他,「你不會死。」
「所以,你也……你也喜歡……我……嗎?」許夏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眼底透著幾分期待。
「你活著,許夏你不要睡,你活下來,我告訴你答案好不好。」蔣梔子近乎乞求般地看著他,「求求你別離開我。」
「唉……」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的外套裡,裡面的口袋,還有,手機……他把我們扔……下去後,等他們走,給,給次仁打電話……」
「沒訊號啊許夏。」蔣梔子欲哭無淚地看著他。
「哈,哈……」許夏被她逗笑,他得意地眨眼,「那是,我,我用來抱不時之需的備用……手機,是衛星,手機,可以打……」
許夏感覺眼皮沉得要命,他不斷地睜眼卻又無意識地閉眼,艱難的撐起精神斷斷續續地說著:「我死……了,就……死了,你一定要……活,日子,日子長了,你就會……忘記我的。」
「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