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第1/2 頁)
足足有一刻鐘過去,院中的巴掌聲才終於停止,那施刑的太監進屋來,一臉愧疚道:「娘娘,奴婢手藝不精,才這麼會兒,她就暈過去了。」
……才·這麼一會兒?
你一停不停的扇了人家一刻鐘的耳光,聽那聲音也不像是手下留了情的,到現在才暈過去那已經是技藝驚人了。
反正何氏覺得邵瓊的臉八成已經爛了,那一口牙保不保得住還另說。
邵循聽後並不動容,只是道:「是麼?那就把她叫醒,帶到這裡來。」
這疼昏了怎麼叫醒?
自然是拿水澆了。
臘月底的水,整整一桶還夾雜著冰碴,毫不留情的潑在邵瓊臉上,讓她掙扎著醒了過來,接著被動作熟練的一路拖拽到了室內,甩在了邵循面前的地毯上。
不提坐著的鄭老夫人,何氏和公孫氏都被邵瓊悽慘的樣子嚇得後退了一步。
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是個什麼樣子了,雙頰幾乎腫了有一倍大,滿臉是紫黑色的瘀青,眼腫的睜都睜不開,嘴角也有著不小的裂傷,血從嘴角和眼角流出來,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她們這些內宅婦人,可能彼此傾軋,甚至手裡未嘗沒有一兩條性命,但是眼看著活生生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打成這個模樣,還是實實在在第一次,室內除了宮裡來的人見多識廣,其他都忍不住豎起了寒毛,一個個嚇得直哆嗦。
邵瓊在寒冬臘月裡被一整桶冰水硬生生的潑醒了,此時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又被內侍強行提起來跪好,東倒西歪,嘴裡因為塞了東西,只能含含混混的發出模糊的聲音,眼睛裡流出來的不是淚水而是血水。
連對她完全沒有好感的何氏都忍不住撇過頭不去看她——不是同情,純是被她的慘象嚇到了。
邵循低頭看了她有半晌,接著抬了抬眼皮,示意內侍將她嘴裡塞的口枷取出來。
邵瓊的臉腫的都看不出本來面目,嘴巴也幾乎張不開,連求饒的話也說不清楚。
邵循道:「吃到教訓了麼?」
她的語氣跟讓人將邵瓊拉下去時如出一轍,嚇得邵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劇烈地抖了起來,她拼命的點頭,看著邵循那張美麗的臉孔,卻像是看著閻王一樣,恐懼的肝膽俱裂。
「我很不解,」邵循說話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精緻的眉頭,彷彿真的遇見了什麼疑問似的:「聽說父親曾經因為這張嘴教訓過你一次,你也確實老實了幾年,怎麼如今又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邵瓊估計是還想說那套她「不是有意」的說辭,可惜嘴腫到說不出話來,只能又拼命搖頭,眼睜睜的看著邵循居高臨下、略帶厭煩的看著她:「是不是我懶得理你,你就覺得我比父親好說話?」
「沒、沒……」
「現在你知道了,我也不怎麼好說話,」邵循語氣緩慢,竟讓人有種這是在語重心長教育妹妹的錯覺:「之前不理你不是因為我脾氣好,而是你無足輕重,我在宮裡忙得很了,那麼多事千頭萬緒的,沒空理你嚼的那些舌根子,覺得讓父親管管你也好,但是聽聽方才說的那些話……當你姐姐是泥捏的是不是?」
鄭老夫人謹慎的拉了拉邵循的手,見沒被甩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更加小心了:「你不要太動氣,小心孩子……」
邵循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看著邵瓊眼裡滲出帶著血的淚,「我想著父親賞了你一巴掌,你就老實了這三四年,這次不知道夠不夠你老實一輩子的。」
邵瓊渾身打著擺子,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臉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哭都哭不出來,接著又聽到邵循輕聲道:「——我覺得不會,誰知道你又會說出什麼話來戳我的肺管子……乾脆一勞永逸好了。」
邵瓊以為邵循想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