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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的眼睛冒火了。&ldo;你是要我在這個鬼地方當上50年奴隸，你這個骯髒的雜種？&rdo;他喊道。&ldo;見你的鬼，見你們兩個的鬼，我不幹！滾開！&rdo;

考特尼和莫爾圖利都沒動。&ldo;馬克，&rdo;考特尼說，&ldo;你過不去，你沒有去路了。除了回村子你沒有地方可去了，放聰明些！&rdo;

考特尼一邊說著，一邊同莫爾圖利向馬克&iddot;海登靠近。是考特尼伸向馬克的胳膊使他像通了電一樣，立刻，他用上所有的餘力，一拳打了出去。他的拳頭打中了考特尼的下巴，將他打得失去了平衡，歪進莫爾圖利的懷抱裡。

馬克憋住氣，粘涎順下巴流著，立刻沖向峭壁旁，準備繞過他們，沖向海灘。但他們已經離開小路，雙雙擋在那兒，無法衝破。馬克站住腳，打量著他們，掃視著他們的兩旁，然後臉上顯示出走投無路的表情：考特尼說對了，沒有地方可去了，沒有任何地方了。

他們再次穩步向他靠近，莫爾圖利壓著怒火說，&ldo;我要捉住你，我要捉回他去。&rdo;

這時，馬克絕望了。正在逼近的兇猛的土著人瓦解了他的抵抗。恐怖眼睛裡看到的是失敗：&ldo;文明之牆已經倒塌；野蠻的部族正要吞食他。&rdo;他那狼狽的容貌似乎在向某個不在這兒的人懇求什麼。&ldo;艾特萊，&rdo;他喊了出來。他轉身後退，但莫爾圖利幾乎就要抓住他。&ldo;不！&rdo;馬克尖叫著。&ldo;不！我要先到地獄！&rdo;

他轉過身就跑，磕磕絆絆地跑到石拉子對面峭壁的邊緣。他背對大海，面對他們，危險地前後晃動著，揮著拳頭，但不是對著他們‐‐考特尼想，多麼奇怪‐‐而是對著天。&ldo;該死！&rdo;他大叫著。&ldo;所有的永恆，該死！&rdo;

考特尼伸手擋住莫爾圖利，大喊道，&ldo;馬克，不，不要！&rdo;

馬克放聲大笑，在懸崖的邊緣平衡著身子，然後開始狂叫，抽動的臉上一陣痙攣。突然，他轉過身去，面朝無底的大海，不理會他們，只有他的守護神同他在一起。他扣人心絃地做了個高臺跳水的姿勢，但沒有像運動員那樣躍入水中。他只是向前邁出一步，走進虛無之中，在蒼天和地獄之間懸浮了一會，然後落下去看不到了，一縷可怕的、拉長的、越來越弱的呼聲是他同人類社會的最後聯絡。

&ldo;馬克！&rdo;考特尼幾乎同時大喊一聲，但那兒沒有人了。

他們奔向他站過的地方，考特尼跪到地上，向下搜尋，峭壁垂直落下令人目眩心涼，至少有200英尺高，在最下面，峭壁向外伸出，形成一個亂石突兀的半島，逐漸沒入水中。

莫爾圖利拍了拍考特尼，指著下面，考特尼看出了馬克&iddot;海登的樣子。他的微小的軀體懸浮在兩根石筍間，也許像蛋殼掉到水泥地上一樣摔得粉碎了，他們仔細看著，可以看到海水的泡沫在推擁著他的遺體，並且終於使那個小小的屍體從石頭上滑下來，轉眼間滑進了綠色的大海，然後被淹沒了，從視線中消失了，也許永遠消失了。

現在，他們兩個站起身，誰也沒有看誰，回到了來的路上。隨後，考特尼長嘆一聲，背起揹包，莫爾圖利拎起那捆東西。

莫爾圖利先開腔說話。&ldo;這樣最好，&rdo;他輕聲說。&ldo;有的人生來不是為了活著。&rdo;

他們不再說話，踏上了返回三海妖村子的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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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讓她難以置信，他們已經在三海妖的這個島子上生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