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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刻鐘,麗莎嚼著檸檬汁裡的鮮艷草莓,想把精力集中到橋牌上,想附和一下牌手們對一次意外的小滿貫產生的興奮和不滿,然而卻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她向牆那邊瞟了一眼,以為能看到那兩位有魅力的廣告公司小夥子在盯著她。她一陣興奮,一點不顯眼地將頭抬高一些來改進脖子的線條,在椅子裡坐直一些來突出胸部,疊起雙腿(她的最得意之處)顯示修長和年輕之美。她感覺自己又像是奧馬哈姑娘了,感覺好極了,的確。她變得活潑了,對牌局發表評論,講小笑話。她仍然感到他的眼睛在盯著她,大著膽又瞟了一眼。對,他用他那深深凹進去的黑眼睛盯著她,還有他那逗人的嘴巴和方方的下巴。她感到膽量一下子大起來,斷然決定盯回去,看看會發生什麼。她看著他,直直地盯住他,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映。立刻,她覺察到他們的視線並未相遇。她的心沉下來,轉過臉,想順著他的視線看個究竟,他的視線就從她身旁1、2英寸遠的地方錯過,她看到的是酒吧。她以前從未去過酒吧,在酒吧旁的一個凳子上坐著一位年輕姑娘,25歲,不會再大,就是剛才網球場上那位。她顯得紅潤,像瑞典人,她那薄薄的白汗衫緊貼在胸脯上,緊身短球衣使她的四肢更顯豐滿。她端著高高的杯子喝著,同那個小夥子的視線碰上了,報之以甜甜一笑,又俯身喝起來。
麗莎感到羞恥,胸悶:她是個傻瓜,一個年輕的老傻瓜,被禁止參加了,從此只是旁觀者或者插足者了。她愚蠢的誤解使她臉紅,在這個逃奔的日子裡,她又一次希望快逃走。不一會,她離開網球俱樂部,倉皇逃遁,不亞於任何一個拿破崙的擲彈手從莫斯科潰退時的速度。
輕輕咳嗽了一下,她坐直身子,帶著疑惑,意識到她是在自家起居室的黃沙發上,正在從近來進入現在,可靠的艾弗裡爾端著第二杯雙倍馬提尼乾白酒站在她面前。
她手裡的雞尾酒杯已經空了。她心情沉悶地將空杯換成滿杯。&ldo;謝謝你,艾弗裡爾。現在不需要什麼了。&rdo;
艾弗裡爾走後。她喝了起來,但不見效果,沒有飄忽的欣快,相反,馬提尼使她感到軟綿、無力、麻木,像一張濕透的、皺巴的報紙。
她被鑰匙開前門的聲音打斷。門開了,一轉眼,賽勒斯出現在起居室裡,用勁往下拽著大衣。幹了一天,他仍然還帶有工作時的生氣和活力,他有力地向她推進他的巨大身軀,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前額。
&ldo;你好嗎,親愛的?&rdo;他問道。&ldo;很驚奇你還在樓下,原以為你現在正在打扮。&rdo;
打扮,她想,沒錯,正穿著我的皺巴巴的布袋哩。&ldo;打扮?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賽勒斯直來很認真。&ldo;到聖巴巴拉,我們要到那兒同莫德&iddot;海登一起吃飯。&rdo;
&ldo;我們去?&rdo;她傻乎乎地說。&ldo;我不記得。&rdo;
&ldo;見鬼,麗莎,你兩周前就知道了,近幾天我已經提到地好幾次了。&rdo;
&ldo;我想我是忘了,我的心在別的事上。&rdo;
&ldo;好吧,我們快點。雷克斯&iddot;加里蒂堅持要一同去,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妥,他將使我們路上的幾個小時變得有趣,他30或40分鐘後到這兒。要求我們8點趕到。&rdo;
&ldo;賽勒斯,我們非去不行嗎?我不怎麼喜歡去,我開始頭痛了。&rdo;
&ldo;你的頭痛會好的,帶上點藥,你需要的就是多出去走走。反社交不會使你感覺好起來,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夜晚。&rdo;
&ldo;它有什麼該死的特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