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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不止是張向陽。
每一個不敢向家人坦白的「他們」,「他們」經常在心裡很難過。
不同的僅僅只是偽裝罷了。
而她知道。
她是知道的。
「那你怎麼說?」張向陽道,「你肯定沒說。」
陳洲看向張向陽。
張向陽正開車,他開車很小心,開得很慢,因為是他借的車,還要開回來,他現在膽子也大了,比以前自信了,就這麼大膽地上路了,目光謹慎地盯著前面,不敢分太多神。
陳洲看著他側臉柔和的線條,他心想張向陽這麼小心翼翼的說話,是怕刺傷他吧?
即使在自己最高興最幸運的時刻,張向陽第一個想到的依然是照顧他的感受。
張向陽也是知道的。
他心裡每一寸的疼痛,張向陽都知道。
所謂「無條件的愛」,陳洲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它的模樣。
好美。
如果說張向陽足夠幸運地擁有了李玉娟那樣的母親。
那麼,他也一樣幸運。
因為他遇見了張向陽。
甚至他覺得自己要比張向陽更幸運,他們之間沒有血緣的紐帶,沒有數十年的陪伴,沒有文書上的證明,他們就只是兩個毫不相干的生命,而他卻能愛他,這樣愛他。
「張向陽,」陳洲道,「你媽媽交代我,讓我對你好。」
張向陽臉立刻紅了,他嘴角向上提了提,因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要我一輩子對你好。」
陳洲注視著他微彎的唇角,擅自加上了期限。
「我答應她了。」
第95章
其實張向陽心裡是有個小疑問的,陳洲突然到他老家來的原因裡有沒有一項是因為他知道賀乘風來了,所以才會追來——或許陳洲是在監視賀乘風嗎?
一直從離開家再回到城市,坐上了陳洲的車,張向陽也還是什麼都沒問陳洲。
兩個越是親密的人之間越是要保留那麼一點點的空間用來存放小秘密,否則黏得太緊,一絲一毫的空隙都沒有,可能反而會讓兩個人呼吸困難。
既然足夠信任,又何必追根究底?
他相信無論陳洲做什麼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絕不會傷害到他。
一段成熟的關係裡,兩個人都該更從容一些,更信任對方一點。
張向陽心裡想著,嘴角微微彎起。
「笑什麼?」陳洲邊開車邊問副駕駛的張向陽。
張向陽單手撐著臉,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沒什麼。」
陳洲看了一眼張向陽。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來,眼角眉梢一股子天然的傲氣化成冷硬的溫柔,無論多少次都還是能讓張向陽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他這廂正看得入迷,卻不知陳洲也正剋制著去看他的衝動。
分離真是煎熬,尤其是在許下一輩子的諾言後分離,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惦念。
說又不能說,見又見不著,見了面又不知道該怎麼訴說那種想念。
想瘋了。
真的想瘋了。
回到公寓,一路奔波的張向陽先去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出來,陳洲正蹲在客廳中央給他收拾行李。
他還是穿著他最常穿的黑色襯衣,背脊隆起隱約的肌肉線條將襯衣的線條繃得筆直。
張向陽人走過去,站在陳洲背後趴下,將自己的重量全壓在了他身上,陳洲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做,膝蓋微微向前沖了沖,雙手本能地往後一拖,先把張向陽半個人托住了。
掌心包住垂下的大腿,陳洲低聲道:「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