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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道：&ldo;公子怎麼來了？&rdo;

沈鈞吸了吸鼻子道：&ldo;拂塵啊，你為何我一來你就熄燈啊？還有，這房裡怎麼有股臭味？&rdo;

屍體被推入了床底，想來他並沒有發現。

紀拂塵暗暗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跳漸漸平復，心思急轉道：&ldo;前兩日小人不大方便下床，雖說進食不多，剛才睡醒之後感覺腹部微痛，便想著起床如廁，誰知開啟門才發現今晚月色全無，見外面漆黑一片，就又返回來拿燈，只可惜燈恰好沒油了。&rdo;

一番話下來，明裡將門為何未鎖、燈為何熄滅都解釋了一痛，暗裡卻還委婉解釋了屋裡為何有臭味。

沈鈞摸著鼻子想了想道：&ldo;如此說來，拂塵剛剛是放了一個屁？&rdo;

紀拂塵略一沉默，尷尬地咳了咳，最終點頭道：&ldo;放屁乃人之常情，我是俗人，亦不能免俗。&rdo;

&ldo;哦？是麼？味道還挺重。&rdo;沈鈞表情有些奇怪道。

紀拂塵尷尬地別過臉，半晌無言，又不動聲色道：&ldo;麻煩公子幫忙開一下窗戶。&rdo;聽見他走過去的腳步聲，又立馬跟著走到窗戶口，試探道：&ldo;公子何以深夜來此？&rdo;

沈鈞歪倚著窗戶，望了望四周道：&ldo;本來也沒什麼事，只是今夜天悶得緊，我見你這裡半夜還亮著燈，又隱約聽到些聲響，便過來瞧瞧。&rdo;

&ldo;多謝公子關心。&rdo;紀拂塵頷首道。

&ldo;沈府雖然高牆大院戒備森嚴，但也保不定飛進來幾隻惹人嫌的蒼蠅，拂塵萬事留個心眼。&rdo;

紀拂塵聞言，心裡暗暗湧起一絲感激，良久才輕聲道：&ldo;我會處處留心的，公子請放心。&rdo;

&ldo;那就好，&rdo;沈鈞點頭，&ldo;傷好些了麼？&rdo;

&ldo;抹了公子的靈丹妙藥，傷已無大礙。&rdo;

&ldo;如此，拂塵明日便與我去一趟衙門吧。&rdo;

紀拂塵手一頓：&ldo;去衙門？&rdo;

&ldo;不錯，江南知府張巡邀我明日去商議減稅的事，&rdo;說著又冷笑道，&ldo;那老狐狸，名義上是和我商議減稅，實際上卻是催那十萬兩銀子，還指名要我帶你去。&rdo;

紀拂塵露出為難的表情，欲言卻止。

&ldo;拂塵想說什麼，儘管直言便是。&rdo;

&ldo;公子既然開口，小人原不該拂了公子的意，只是前幾日南方雨水偏多，大約是夜裡著了涼，這兩天腿疾犯了，還望公子準我多休養兩日。&rdo;

&ldo;哦？拂塵的腿怎麼了？&rdo;

紀拂塵輕輕拍了拍那隻殘腿道：&ldo;老毛病罷了，自我到了南方，這不爭氣的腿便時常有些痠痛。&rdo;

&ldo;南方天氣潮濕，比不得北方，拂塵可得多加保養才是。這兩日你便安心休養，明日我叫個大夫來幫你看看腿。&rdo;

&ldo;有勞公子費心了。&rdo;

沈鈞默默地凝望著他，在夜色中待久了，眼睛彷彿適應了黑暗，已經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身形輪廓。

紀拂塵感受到他探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側過臉避開。

沈鈞突然嘆了口氣道：&ldo;拂塵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rdo;

紀拂塵雙眼盯著床底，嘴上卻不假思索道：&ldo;小人謹記在心。&rdo;

沈鈞輕笑道：&ldo;應得倒是爽快，拂塵可知道我指的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