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2/3 頁)

荀裕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想了半天才道：&ldo;我不喜歡母親，我喜歡你，我不要叫你那兩個字。&rdo;他似乎很怕他的母親，每當他口裡說出母親那兩個字時，他的身子就會不由自主地發抖，眼神也會變得躲躲閃閃。

賢妃有力地按住他的肩膀，&ldo;不喜歡叫母親的話，那你叫我娘親可好？&rdo;

荀治略一思索，仍苦惱地搖頭，&ldo;還是有一個字相同。&rdo;

&ldo;那就去掉那個相同的字，直接叫娘好嗎？&rdo; 賢妃暗暗覺得好笑。

&ldo;這樣可以嗎？&rdo;荀裕在心裡叫了叫，眨了眨眼道。

&ldo;當然，我就是這樣叫我母親的。&rdo;賢妃道。

荀裕鄭重地點頭，&ldo;那我以後就叫你娘了。&rdo;

賢妃笑了笑同意，突然又正色道：&ldo;裕兒，你答應娘一件事好嗎？&rdo;

&ldo;什麼事？&rdo;荀裕歪著頭道。

&ldo;以後再也不可以當著別人的面說你討厭母親這樣的話了，即使心裡討厭，嘴上也不能說出來，你答應娘嗎？&rdo;

&ldo;為什麼？&rdo;荀裕眼神閃了閃。

&ldo;別問為什麼，你只用告訴娘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了就得做到，以後就是當著孃的面也不能這麼說。&rdo;

荀裕看著她嚴肅的臉，很想問問不答應會怎麼樣，可是他又私心裡捨不得不聽她的話，猶豫了一會道，&ldo;我答應娘！&rdo;

&ldo;好孩子，&rdo;賢妃摸了摸眼前這個小小的頭。孩子還太小，他們只會去記恨兇狠的劊子手，卻不會去想誰才是背後下達宰殺令的人。母親這兩個字太複雜，這個還只憑自身愛惡去感知世界的七歲小孩並不足以理解它的全部含義。更重要的是，對生身母親的厭惡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足以給他安上一條大逆不道的重罪，她必然要幫他糾正這一點。

&ldo;娘還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從明日起，你就要去國子監上學了。&rdo;賢妃道。

&ldo;國子監是什麼地方？&rdo;荀裕愣愣道。

&ldo;那裡是皇子們學習的地方，會有專門的先生在那裡教你們讀書寫字。&rdo;

荀裕點頭，&ldo;那裡會有很多人嗎？&rdo;在昭華宮的時候，也會有宮女每天都來教他讀書識字。

&ldo;除了你和三皇子，還會有大臣的孩子陪讀。&rdo;賢妃道。

荀裕默不作聲了，他一點也不喜歡人多，人多他便感覺渾身難受。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永遠也不要去國子監。

☆、第7章 廟堂之高（二）

翌日，荀裕拄著柺杖走進國子監的時候，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荀裕呆呆地站著，狼狽地迎上他們的打量，右手不自覺捏緊了柺杖，在那些好奇而直白的目光中，又偷偷把柺杖藏到了身後，他以為只要藏起柺杖他們就不會再盯著他看了，卻不知這樣反而更欲蓋彌彰。他聽到有人偷笑，有人竊竊私語，還有人乾脆指著他的腳鬨堂大笑。

荀裕差點轉身逃跑，可他今早才答應娘會好好待在國子監學習，他不願失信於她。

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先生朝他走來，輕輕咳了咳示意學生們安靜，對著他鞠了一躬道：&ldo;參見二皇子。&rdo;

下面頓時炸開了鍋，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怪物二皇子！

荀裕有些手足無措了，拘謹地瞪著他，並不知作何反應，僵硬地立在原地。

先生彎腰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