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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並不算是好話。
江際白雖然早已對崔揚沒有任何期待,但聽到這句,她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
這世上最大的痛,有時候往往不是來自於敵人,而是來自於親人。
「怎麼?我沒死你很意外?」江際白皮笑肉不笑懟過去。
此時的崔揚也有一些狼狽,身上的衣服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身上也有一些傷痕,乾涸的血跡在他臉上斑斑駁駁,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體面和精緻。
「嗯,確實挺意外的,不過不得不承認你挺厲害的。」崔揚慢慢走近,看著她鋪好的簡易的「床」。
江際白滿臉警惕,渾身戒備。
「你要做什麼?」她的音調上揚,透露出一絲驚慌和害怕。
「怕什麼?」崔揚嘲諷的笑道,「不是膽子很大麼?難道你怕我會在這深山老林裡對你做什麼?」
江際白咬著嘴唇,緊緊握著手上的木棍,手臂青筋凸起。
「崔揚,我們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我自認不欠你什麼,也不欠崔傢什麼。我們路歸路,橋歸橋,老死不相往來,可以了吧?」
崔揚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不屑:「江際白,你可真是兩面三刀。表面上和我說的冠冕堂皇不相往來,背地裡又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攀龍附鳳。」
「崔揚,我只說一次,我沒有!」江際白麵色蒼白,大聲低吼了一句,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儘自己的力量去對抗黑暗。
她身體很痛,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明顯,精神因為高度緊繃頭皮也開始疼,但她還是出聲反駁了,她不想再被詆毀和誤解。
「呵呵,沒有?搶走婉婉的未婚夫蘇今昱還不夠,又去勾引季家二少爺,如今季家二少爺也不能滿足你,又攀上了波普家的繼承人,你這手段我嘆為觀止啊,我的妹妹。」
崔揚尾音上揚,一聲妹妹,諷刺至極。
突然,就讓江際白突然就失去了解釋的慾望。
人的偏見如同滲透進棉花裡的墨水,就算再怎麼洗,棉花也是黑的。
她是他的親妹妹,卻是從來就不被承認的存在,甚至連她親身父親都放棄尋找她。
而現在這個叫她妹妹的男人,分明就是故意膈應她。他只有在面對綁匪時,才故意說她是妹妹。
她都搞不清楚崔揚是真知道自己是妹妹,還是故意用在綁匪面前作假的話噁心她。
但她現在不想管了,她身心俱疲,「呵呵,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很累了,我要休息。」
說完,江際白就直接躺在枯樹枝上,拉過兩片山芋葉子蓋在自己身上。
崔揚顯然也有些累了,他之前被綁匪扔在廢棄的屋子裡,好不容易才解開繩子逃了出來,卻發現自己迷路了。
走了大半天也沒走出山林。
遇見江際白,純屬意外。
他抬頭望了一眼四周黑黝黝的樹林,又看了看躺在落葉中的江際白,他走到樹腳下,坐下,背靠著樹幹,閉眼假寐。
江際白偷偷睜開眼睛瞄了一眼樹下坐著的男人,緩緩的閉上眼睛,墜入黑甜的夢鄉。
江際白不過才睡了15分鐘,或者是夢境還是現實,她聞到了空氣中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腥臭…臊熱…腐敗…的氣味!
江際白突然將眼睛猛的睜開,果然在他身邊不過三米處。有一隻野獸正在向他們靠近。
幽深的綠光從那畜生的眼中射出來。
江際白倒吸了一口涼氣,全身汗毛倒立,血液倒流。
這……這……這是野豬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是一頭成年野豬,渾身長著灰褐色的短粗硬毛,
一雙綠豆般的眼睛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