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再造家國(二十五)(第3/4 頁)
下游的防線難以突破,因此軍會議寄希望於在上游地區開啟缺口,以開展新一輪攻勢。巴澤瑙爾就是軍會議選定的突破口和橋頭堡。”
停頓片刻,留出一些消化時間給聽眾後,加斯帕爾·貝倫特再次開口。
他神色坦然,將虹川方面的陰暗考量也全盤托出:“選擇巴澤瑙爾,還有另一個理由:軍會議認為,凱文·亞當斯將軍的死亡是一個天賜良機。新墾地派遣軍移駐楓石城之後,新墾地行省外部防禦大為削弱、內部局勢劍拔弩張。假如施加一些外力打破平衡,就極有可能引爆新墾地內戰。屆時,軍會議就有機會將新墾地軍團納入麾下。”
加斯帕爾略一頷首:“以上,就是軍會議命我率部前來新墾地之目的。”
大議事堂寂然無聲,對於藍薔薇將校的過分誠實,新墾地的自由人們都有些不太適應。
“你們在做出引爆新墾地內戰的決策時。”斯庫爾上校拿掉單片眼鏡,沉默片刻,問:“是否考慮過後續影響?”
“考慮過。”加斯帕爾直言不諱地回答:“如果你們能夠戰勝新墾地派遣軍,自然是最好的結果,意味著整個新墾地行省都成為諸王堡的敵人;
“如果你們不能戰勝新墾地派遣軍,至少也削弱、牽制了諸王堡方面的力量;
“同時,作為地方駐屯軍,你們在各郡的勢力根深蒂固,短時間難以拔除。即使新墾地派遣軍贏得新墾地內戰,也只不過得到一個不穩定的新墾地,難以從中汲取戰爭資源。”
審判席上的藍薔薇上校說得頭頭是道,陪審席上的新墾地自由人卻聽得很不舒服。
因為前者的口吻,讓他們感覺自己好像是桉板上的一塊肉,被屠夫和食客翻翻檢檢、指指點點。
然而他們又不能不佩服前者講真話的氣魄,假模假式的大道理聽得太多,反倒是一些帶著刺痛感的真話,更令人心生好感。
“我的意思是,你們是否考慮過。”斯庫爾上校嘆了口氣:“將新墾地行省拖入內戰,對於新墾地軍團、新墾地軍團的成員以及新墾地的民眾意味著什麼?”
加斯帕爾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搖搖頭:“別那麼虛偽,學長。如果考慮那麼多,就沒有辦法打仗了,您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斯庫爾上校沒有反駁,也沒有像在先前兩場審判中那樣,揮舞道德大棒痛打對方,他只是重新戴上單片眼鏡,繼續問:“向你下達‘佔領巴澤瑙爾’命令的人是誰?阿爾帕德·杜堯姆?”
“不是某個人,而是決策委員會。”加斯帕爾補充道:“事實上,阿爾帕德元帥並不支援向新墾地派遣部隊的計劃。但是作為決策委員會的集體決策,他也無法駁回。”
斯庫爾上校斟酌詞句,問:“也就是說,虹川軍會議的最高軍事權力機構是‘決策委員會’,而不是阿爾帕德·杜堯姆獨攬大權。”
“可以如此認為。”加斯帕爾環顧四周的自由人,心平氣和地解釋:“我們是軍人,我們服從命令,我們崇尚權威,但這並不意味我們所建立的政權也會像軍隊那樣,一人號令一切。”
斯庫爾上校對此不予置評,而是繼續發問:“虹川軍會議的最高‘軍事’權力機構是決策委員會,‘最高權力機構’是否也是決策委員會?”
加斯帕爾沒有再像先前那樣應答如流,他的眉心皺起一道淺淺的溝壑:“我不是很清楚您的意思,法官閣下。”
“我的問題很直白。”斯庫爾上校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軍會議所建立的政權——即通稱帕拉圖第三共和國的政權——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否也是‘軍會議決策委員會’。”
上校的單片眼鏡反射著來自天窗的光線,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加斯帕爾下意識捋了一下腦後的馬尾束髮,慢條斯理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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