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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鶯也看著女兒笑，笑著笑著眼睛裡又有細碎的淚光。

她很難過。

她很愛蔣海國，她也知道他為這個家付出很多，也是真心希望能如他的願，生下個兒子。

雖然蔣海國沒有說什麼，待她也是一如既往的體貼照顧，但是葉鶯知道，他肯定很失望。

特別是這個小女兒…提前一個月，比蔣柔生下來還要小，還要瘦，估計以後身體也很弱。

而且她和蔣海國私心裡‐‐如果女兒不是真的喜歡帆板，他們也不忍心強迫女孩子去練體育。

要是生個健壯的、熱愛運動的男孩多好啊。

&ldo;幫你媽嘗嘗，鴿子湯燙不燙。&rdo;鴿子湯不便宜，份量也少，蔣海國餵了蔣柔一大勺。

湯裡面燉著紅棗，香膩膩的肉味和棗的甘甜混雜在一起，十分誘人。

蔣柔嚥下去說：&ldo;正好。&rdo;

蔣海國將老婆扶起來，坐在床頭，一勺勺餵她。

蔣柔看著這一幕，唇角揚起，默默退出病房。

一出病房，疲倦湧了上來，她昨夜忙了一夜，現在非常累，只想睡覺。

她眯了一會，聽見門響，看見蔣海國拎著空的保溫盒出來，男人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ldo;怎麼了爸?&rdo;

蔣海國說：&ldo;要不爸爸先送你回去吧。&rdo;

蔣柔說：&ldo;不用的。&rdo;

&ldo;沒事的，你媽已經睡下了。&rdo;

蔣柔說：&ldo;你守著媽媽吧，萬一有什麼事呢，我坐公交車回去一樣的。&rdo;

蔣海國見她執意，只得作罷。

蔣柔看了看時間，反正今天也請假，還是想多守媽媽一會，下午再回去。

她將課本塞回書包裡，打算再和蔣海國進去看看媽媽，沒想到一轉眼，蔣海國沒人了。

蔣柔以為他在病房，推門一看，只有母親疲倦的睡顏，嘴唇蒼白，眉梢微蹙。

蔣柔輕輕嘆息，伸手為媽媽掖好被角。

蔣柔猜測父親可能去看妹妹，朝病房另一端走，沒幾步，竟在走廊盡頭撞見蔣海國。

男人立在窗前，手臂搭在欄杆上，佝僂著後背，腦袋埋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什麼。

蔣柔絞著手指，沒有去打擾他。

約莫幾分鐘後，蔣海國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蔣柔忍不住了，說：&ldo;老爸。&rdo;

蔣海國眉頭緊蹙。

蔣柔提高聲音：&ldo;老爸。&rdo;

蔣海國這才有反應，&ldo;柔柔。&rdo;

蔣柔看著他，可能是不在葉鶯身邊，也沒有護士，他不用再偽裝，臉上是深沉的失望。

蔣柔安慰說： &ldo;爸，說不定小帆很喜歡帆板呢。&rdo;

蔣帆是他們早定好的名字。

提到小帆，蔣海國更像被刺痛，他想起那個連四斤都不足的早產嬰兒，像小奶貓似的，又無奈又難受。

蔣柔走上前： &ldo;爸，你說過你不是重男輕女的。&rdo;

蔣海國終於有了反應，大手揉揉她頭髮，長嘆一聲。

蔣柔說：&ldo;我聽媽媽說，我生下來也很小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長這麼高。&rdo;她說著掂了掂腳，&ldo;小帆說不定很喜歡帆板呢，而且從小運動的話，也會長高的。&rdo;

&ldo;……&rdo;蔣海國沉默一會，嘆道：&ldo;但願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