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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零露仰頭看他，起初似懂非懂，轉念想到什麼之後，突然有如靈光乍現般，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懂。」

「嘁」。少年看起來一點都不信，勾唇壞壞的發出一聲不屑。

「我是真的懂！」何零露弱弱爭辯。她整個人都有點沒精打採的，雙手託著臉說：「可是你以後去當警察了，我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啊！」他拿手搓了搓何零露腦袋，彎腰跟她面對面坐著，臉也湊近臉：「都是很遠的事，你別想這麼多好不好？」

他五官驀地放大，鼻尖幾乎要貼上她的。

何零露嚇了一跳，心臟都漏跳幾拍，下意識就要往後仰。他手卻突然扶住她後腦，稍微用力，將她人又撈了回來。

「何零露，不管你跑多遠，我都能把你抓回來。」

「……」

「如果，你做了違法亂紀的事的話。」

「……」

何零露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兩手掐上對面少年的臉，恨不得將他揉扁搓圓，大聲控訴：「你欺負我啊，顧炎！」

顧炎。

不會錯的，就是這名字。

很簡單的兩個音，說話的時候只用小小張開嘴，舌頭很安穩地放在齒齦後，氣息緩緩地從喉嚨裡吐出來。

顧，炎。

何零露坐在小小一團光裡無聲唸了念。

隨即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

曾經那樣熟悉，覺得此生絕不會忘的名字，此刻卻讓她有一種被陌生擊穿的痛感。

沒見顧炎，有多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零露把上鋪米周給揪了下來。

米周剛剛正做著老公選楊洋還是宋威的夢呢，揉著眼睛抱怨道：「來得及呢，露露，考場就在咱們學校旁邊，走走路就到了啊。」

何零露把買好的早飯塞到她手裡，說：「早點去安心嘛，你知道路線的哦？」

米周沖她眨眼，信心滿滿：「放心吧，幾天前就查好了。」

為了讓何零露安心學習，米周攬下了這次考試的所有前期工作，從報名繳費到列印準考證，全是她一手包辦。

可當兩人一腳跨進隔壁a省工業資訊科技大學，繞過三圈也沒找到準考上的考試樓棟時，面面相覷的兩人都有點懵。

「怎麼回事啊，」米周覺得奇怪：「為什麼準考證上的樓分ab，這裡卻是數字編號的？」

何零露把準考證開啟，再仔仔細細看過一遍：「考生姓名，性別，考試地點……」她瞳仁一晃：「a省工業資訊大學。」

「是啊，工業資訊大學，不就是這——」米周愣住，單純臉：「露露，有沒有一種可能，工業資訊大學就是工業資訊科技大學的簡稱呢？」

何零露頗有幾分萬念俱灰：「週週，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兩所大學？」

「……」

「啊！！！」米周趕緊掏手機，說：「是我錯了，我錯了，我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露露，你別急，我重新搜，咱們還有時間，說不定離得不遠呢！」

「哎哎哎！」一通操作，米周獻寶似的把手機朝何零露晃了晃：「真的不遠，離這半小時車程，快的話，咱們還能有功夫上個廁所。」

何零露：「那打車吧。」

兩人手拉手一通百米衝刺到校外。

可今天是週末，校門口堵了一堆同樣等車出去的學生，共享單車也早就被瓜分乾淨，剩下的儘是些缺輪子少坐墊的。

「怎麼辦啊，」米周仰面：「天要亡你啊，露露！」

「……」何零露可不想試都沒試就投降，考不過是考不過，沒去考試沒去考，怎麼也要對得起她的報名費吧！

何零露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