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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在他身側躺了一會兒,忽覺不對。
她起身,伏在容盛身側,天真無邪:「夫君,這便是圓房嗎?」
「……」
容盛長睫微動,睜開雙眼,緩緩凝望過來。他的目色溫沉如水,悠遠且長。
琉璃恍了恍,險些陷入其中。
容盛垂了垂眸,伸手撫了撫她垂落至衣襟前的青絲,又攏好她肩膀處無意滑落的中衣。攏衣時,指腹無意觸及冰肌玉骨,曖昧旖旎。
他的目色深邃,長指溫熱,最後卻只輕輕落在琉璃發頂,淡笑道:「……待你明白什麼是真心,我們再做夫妻吧。我等你,夫人。」
「……」
琉璃微恍,只覺臉頰如火燒雲,心跳如鼓。
她緩緩側身縮入錦被中,抿唇不語。分明容盛什麼也沒做,她的心何故跳得這般快。
……
成親之後,容盛除去上朝,便回到清竹院中。琉璃纏著他,有時下幾盤棋,偶爾聽一聽戲。容盛神色淡淡,卻總是陪著她,他側容無瑕,一身常服,朝她無端一笑。
琉璃的心,忽然就亂了。
她將一盞燈掛在清竹院的簷下,日日夜夜立在燈下,雙手合十,虔誠祈願——
「求你快些亮起,好讓我早起入輪迴。再這麼下去。恐怕……」
容盛執卷而過,瞧見這一幕,頓了頓,挑眉問:「夫人在做什麼?」
琉璃一驚,慌亂躲藏,欲蓋彌彰地笑道:「啊……夫君,我在賞燈,對,賞燈。」
容盛瞥了瞥一盞燈,沉吟道:「夫人甚愛這盞燈,從朔雪小閣帶到了清竹院,可是這盞燈有何寓意?」
不想他如此敏覺,琉璃神色心虛,緩緩道:「……這盞燈。」
「夫人,老夫人請您去晨安堂一趟。」
容老夫人命侍女傳喚,琉璃頓時如釋重負,朝容盛笑道:「祖母喚我,我先行一步。」
說罷,隨侍女匆匆而去。
容盛無言一笑,立在清風寥寥的廊下,抬眸瞧了那盞燈一眼。
青竹骨雪紙面,畫著江南煙雨,紅豆綠柳。燈色暉紅,卻幾分昏沉,不甚明亮。
如何瞧,都只是一盞平平無奇的燈罷了。
或許安琉璃,只是喜歡賞燈?
……
卻說容老夫人膝下除去容將軍一個嫡子,還有兩位庶子。便是容盛的二叔與三叔。二位叔父又各有一子,其子已早早娶妻成家。
琉璃行至晨安堂,一入簾門,便見容府中那些姑嫂妯娌,俱立在堂下,目色幽怨,隱隱望來。
若目色有形,那這些落在琉璃身上的,便是刀子了。
「……」
琉璃行在堂中,宛若走在刀山火海里。
偏偏容老夫人笑著朝她招手,寵溺無邊:「好孩子,你來了,快到祖母這裡,這一路上可曾累著?」
堂中的姑嫂妯娌們神色驀變,哀怨更甚:「……」
清竹院裡晨安堂總共才幾步,這便累著了?
更有甚者,譬如二夫人,趁著容老夫人瞧不見,神色嘲諷,朝琉璃隱隱翻了一個白眼。
「……」
琉璃無動於衷,朝容老夫人淺淺一笑,溫順道:「來看祖母,琉璃不累,倒是嬸嬸與嫂嫂們可是累了?瞧這面色,難看得很呢。」
容府的女眷們:???
仗勢還欺人
晨安堂中,眾人心思各異。
從前容盛尚未娶妻,府中無少夫人,容老夫人又年事已高,府中諸多事宜都由二夫人掌管。如今琉璃一來,這天驀然就變了。
容老夫人朝琉璃笑道:「……祖母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這府中的事宜難免勞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