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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二皇子因為在馬車裡與她發生了貓膩,就不得不娶她,而娶了她,以竇家的高傲,那麼二皇子與竇韻的婚事也就泡湯。同樣的手段與牽制,所幸彼時李琰恰恰好在馬車外,打斷了可能發生的後續。
此刻看太子妃如此糾結,想來前世宗解玉的馬車翻車,如果不是偶然之劫的話,很可能便因為她逃不過心中的煎熬,不肯再繼續下藥,而被鄭淑妃殺了滅口。
衛姮因而道:「娘娘家世顯赫,便進山上香,家中的馬車或隨行行當上也應有宗家的標識。那莽匪既綁了,豈有不知綁者為何人之理,何故要裝作不識,誤認為富庶千金?莫不是隻為了綁走娘娘,目的在汙了名節而已。不若也請人查檢視,是否其中另有暗情。」
翹翹兒幼年嬌憨純摯、貪食好驕,詩詞都背不全一首,如今不僅醫理學得好,這人情事故亦分析得頭頭是道。
紀皇后心裡對她舒適,只聽得不語,算是默然附和了衛姮的意思。
擇日大理寺把死牢中的幾名綁匪提審,竟是已被抄家的孟家安排手下人所為。而幕後指使果然是鄭淑妃。
真料不到一開始就會是鄭淑妃做的。當日孟家綢緞貢品一案,便查出鄭淑妃與孟家有帳目往來,彼時鄭淑妃大呼錯看人心,急急扯斷幹係。
紀皇后在後宮同她打交道多年,也實在懶得看她做戲。沒想到竟然算到了自己的太子頭上,這就過分了!
大晉王朝風骨豁然豪爽,先[-祖皇帝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身後子嗣亦豐鐸,是以成年後多有明爭暗鬥。也就是在皇帝蕭宥這一朝,因著蕭宥的性情謙和醇善,才稍稍安穩些。
然而呂貴妃與二皇子通敵,可到底沒有直接對太子下手。此事紀皇后決計不肯手軟。
皇帝便時常對鄭淑妃忍讓,此事也沒有忍讓的餘地,否則置皇后與太子於何地。連傅太后都無言開口,鄭淑妃要真能成事,傅太后不干涉,可鄭淑妃這沉不住氣的性子,出這樣的事也是咎由自取了。
皇帝仁慈心軟,是捨不得殺妻弒兒的。因此便命人將鄭淑妃剃度了,關去冷宮裡出家。三皇子蕭錚貶為庶民,發落至南蠻之地拓荒。
太子蕭欽知道這件事後十分震驚,然而並沒有過多的拖泥帶水。他待太子妃視如己身,宗解玉的清白他自是再為清楚不過,她若同自己直言道出,蕭欽可有無數種方法讓她安然全身避過。
可她寧願因為愛自己,而不忍離開,而狠心日日給他下藥,也要將她與自己捆綁。因為愛便可以為殺夫找藉口嗎?
這樣的愛莫如不要。
蕭欽是果決的,心中裝的始終更多是國事大義。只嘆息於到底夫妻一場,昔日恩愛體貼皆為真,且她柔軟懦弱、受制於人,便沒殺戶部尚書與宗解玉的性命,只求請了皇上,將其九族貶為庶民,發配南蠻墾荒,三代之內不得入仕為官。
而後對此事,就此避過了不再提。
這件事,起因是藥藏局女官小敏眼尖,且意志堅定要查,因此尚宮局特特給予晉升兩級以獎勵。
而衛姮,此事也多虧她恰好送了盆綠蘿進宮,否則不會剛巧被撞破,太子亦對她頗有感謝。蕭欽便認了衛姮做義妹,囑咐李琰必得好好疼惜,不允許欺負。
李琰當然無有欺負之理,他愛翹翹都愛不過來!
眨眼入夏,一年的邊關換防之際又到了。七月李琰便奉旨出征,出征那天,衛姮去送了他。
還是在延平門下,清晨卯時三刻,盛京城遙渺的天空,旭日冉冉初升。李琰駕著一匹汗血寶馬,魁梧身軀穿銀灰鎧甲,肩寬窄腰,英俊如蒼松。身後跟著三十名綠雀營將士,還有兩千兵馬。
衛姮坐在馬車裡,一襲煙雲撒花百褶裙,在風中微微地浮動著。李琰那邊在城門下等待蓋戳,便扯著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