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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幾個人也低聲表示讚許,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潛入漆黑冰涼的水裡的。
凱瑞本對此不置一詞,他試著發出一兩聲安撫的嗚嗚叫或是不滿地咕咕叫,但兔子們一概回以憤怒的嘶嘶叫和尖叫,這讓他覺得又是厭惡又是悲哀,這些曾經十分溫順的生靈已經被某種不可知的東西控制了,它們的頭腦裡沸騰著如同地精般的兇暴,嗜血的衝動甚至蓋過了它們的天性。
一個站在中年傭兵身邊的學徒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中年傭兵揮動長刀,有樣東西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人們嗅到了血的味道。
獨眼揚揚他的小棒子,微弱的光線下,兔子密密麻麻地站在湖岸邊,一隻,兩隻,三隻,兔子跳進了水裡,它們遊動的速度並不優美,水花很大,速度很慢,但它們確實是在游泳。
差點被兔子咬到的學徒發出了第二聲慘叫,短的幾乎會讓你認為那是一個幻覺,剩下的聲音全都被湖水充填了,中年傭兵一把把他拖了起來。
「小心,」弗特說,他腿上還有一道年輕傭兵劃下的傷口,臉上全是雨水與汗水,蒼白的就像是一隻魚鰾:「湖底到處都是陷坑。」
「你應該早點說,」獨眼冷冷地說。
「那個入口在哪兒?」凱瑞本問。
「我不知道,」弗特匆忙地說:「但它有被鑲嵌一塊小鏡子,你隨便拿點能發光的東西下去,看到有反光的地方就是它了。」
凱瑞本看了克瑞瑪爾一眼,然後是傭兵,商人們,「你和我一起走,」他說:「還有你,獨眼。」獨眼頓了一下,抬起手碰了碰額角:「我的榮幸。」
與他的表現恰好成反比是胖子弗特,他張大了嘴,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青灰的就像是已經死了:「可是……」他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可是我的腿受了傷啊……」
「正因為如此,才要你先走,在我們的陪伴下,尊敬的老爺。」獨眼懶洋洋地說。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遊俠拔出腰間的彎刀,在手上迅速地旋轉一週後插入鞘內:「我只是要保證我們不會一露出水面就會被十字弓擊中。」
這下子就算是經歷淺薄的學徒也聽懂了精靈的意思——那是一條走私用的暗道,既然如此,就不會沒人掌控和把守,為了保證這條暗道不會被碧岬堤堡和白塔的領主們發現,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偶爾發現了這個秘密的人,弗特知道並且使用過它,表明他不是其中的一員也肯定深受信任,哪怕只是為了那巨大的利益呢,他也不會高興多出幾個分羹的同行。
「克瑞瑪爾?」
「我來照顧他們。」法師善解人意地說。
弗特在如何辨識入口的地方並未說謊,精靈拿出領針的下一刻就找到了在黑暗中閃爍的那點白光,他們潛入水道,水道顯然經過人為的拓寬與打磨,就連弗特有著普通人三倍之寬的身軀也能輕鬆地穿過,只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的動作非常笨拙,到最後不得不由精靈和傭兵拖著他往前遊,他們的動作很快,但上浮的過程中,弗特的臉依然漲成了青紫色。
獨眼惡劣地將他推上水面,弗特臉上的怒容只換來傭兵一個誇張沉默的咧嘴大笑,他儘快舉高自己的手,好讓那些人看清自己手上的戒指。
戒指在火把的照耀下閃光,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紅光:「以瑪斯克的名義!」他嗆咳著喊道:「以瑪斯克的名義!」
「弗特?」拿著火把的人懷疑地走向他,另一隻手抓著一隻上著箭的十字弓:「你沒有預定過。」
別過來,蠢貨!弗特在心裡喊道,快看出我正在被挾持!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可以作為明示暗示的事情,不單單是因為潛在水下的傭兵正抓著他的腳,隨時可以把他拖到水面下割斷他的喉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