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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一動不動。
毒刺在距離安芮的眼睛只有一張紙的厚度時停下,阿斯摩代歐斯注意到這個女性半精靈的瞳孔甚至沒有收縮。
「值得誇獎的鎮定,」小魔鬼說:「可惜有點晚了,你和我對視了!」它翻了個跟斗,發瘋般地大笑起來:「親愛的,我看到了你,你看到了我!」
「在你誘惑那個蠢貨的時候,」小魔鬼說:「真是絕妙啊,你恨那個亞戴爾是嗎,比德蒙更甚——雖然你身上有著一半精靈的臭烘烘的血,但你似乎什麼好處也沒能從他們那兒拿到,你想要點幫助都得用自己威脅他們——他們一點也不考慮作為一個領主的你雙手空空地回去會被你的民眾如何地厭惡與輕蔑,但亞戴爾呢!無盡深淵在上,他只是個人類,精靈們卻愛他愛的就像是他是他們的私生子!」為了表示這是一個極其有趣的想法,它又翻了兩個跟斗:「就算是他被剝奪了牧師的能力,權位和尊嚴,在臉上烙上瀆神與弒親的烙印,他們還是不願意放棄他——你一定恨毒了這傢伙,啊,」它感嘆道:「而德蒙,德蒙這個傻瓜,他總是被人使用的那一個,一把發鈍的小刀子,不是他,就是你——哈!等到那個羅薩達的牧師死了,誰幹的!當然就是我們可憐的德蒙,還會有誰呢?安芮嗎?不可能,她就是個天真的小羊羔——當然,她確實沒動手,就連念頭也沒起過,她只是提醒亞戴爾的兄長別忘了給他一無所有的小弟弟送兩條毛毯,多善良可敬的好人兒啊。」
「……你想要什麼?」
「唔……」,阿斯摩代歐斯用前爪託著下巴:「一個智慧的主人?」
第63章 狼心【中】
「有點卑鄙,」克瑞瑪爾認真地說:「我是說,你的行為……」
沐浴著陽光的胖水獺看了他一眼,扭過身體懶洋洋地舔了舔新長出來的絨毛。
「我給了你六塊槭樹糖,一瓶雪蜜,還有三條你要求的魚,」克瑞瑪爾屈著手指說道:「我本以為你會幫我保守這個小小的秘密。」
水獺朝他唧唧叫了兩聲,這還是克瑞瑪爾第一次聽到水獺叫,聽起來就像是夜鶯之類的小鳴禽在唱歌——它示威般地朝天躺在它最喜歡的那塊平臺狀石塊上,開始反覆地來回拋擲一塊帶著銀色條紋的卵石,從右邊的前爪到左邊的前爪,再從左邊的前爪到右邊的前爪。
「好吧,你還丟了一塊很漂亮的石頭,但你要石頭幹什麼呢,你又不是海獺,這兒沒牡蠣給你敲。」
那個毛茸茸的傢伙停了下來,將它新的寶貝石頭夾在腋窩下面,又朝克瑞瑪爾唧了響亮的一聲,翻身跳進水裡。
「再也沒有槭樹糖了!小混蛋!」克瑞瑪爾喊道。
水獺漂浮在水面上,肚皮朝上,露出頭和兩隻腳掌,它向克瑞瑪爾吐舌頭。
——談判不太順利?嗯,巫妖嘲諷道,你有想過能得到怎樣的賠償嗎?一條魚?
——一個抱抱,或許,異界的靈魂說,他站起身,往屬於自己的那棵裂縫槭樹走去。
水獺新建了巢穴,但距離它原來的巢穴並不遠,它記得克瑞瑪爾,經常會跑過來向他索要槭樹糖和雪蜜,但它最親近的人並不是克瑞瑪爾,而是佩蘭特,它允許他撫摸它和抱它,異界的靈魂不知道這是否與佩蘭特的職業有關,還是它記得伊爾妲,佩蘭特是整個灰嶺中容貌與伊爾妲最為相似的精靈——他覺得是後者,因為灰嶺中的德魯伊可不止佩蘭特一個,但這個長著條鏟子尾巴的混蛋不是立刻逃走就是在他們試圖接近它的時候咬他們的手指。
它只信任佩蘭特,願意安安靜靜地捲起尾巴縮在他的手裡,如果有哪個精靈或是半精靈有意無意地招惹到了它,它還會跑去和佩蘭特告狀,有著一股不得到結果和賠償便誓不罷休的勁頭。
正因為如此,克瑞瑪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