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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鋪的門都關著,窗戶玻璃幾乎都破碎了,街道兩側滴濺著不知是紅油漆還是乾涸的血跡。
街道兩旁種植的一排又一排的薔薇蒙上了沙塵,花苞低垂,有的因沾上血而變得妖艷而詭異。
警察全副武裝在大街上持著槍來回巡視,可見戰況很是緊張。
「柳哥,咱什麼時候開工?」崔佳萌從浴室裡走出來。
「明天一早。」
黑暗的天空,看不見月色,司朗有些擇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聽著崔佳萌輕微的鼾聲和窗外時不時的急促的腳步聲,心裡始終平靜不下來。
「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夜色,把樓道里的感應燈都震亮了。崔佳萌從床上蹦到了司朗的床上緊緊的抱住了司朗。
「什麼情況?」崔佳萌睜大了眼睛看著司朗。
「不知道。」司朗起身,稍微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光亮,遠處隱隱約約有警笛的聲音傳來。
過了五分鐘,警車開來,司朗看見幾名警察圍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劃線拍照。
那是一個人的屍體。
屍體被裝進警車帶走了,地上一片猩紅的血被車燈照的雪亮。
「街上死了個人。」司朗壓低了聲音說道。
崔佳萌渾身抖了一下,把腦袋往司朗懷裡使勁鑽。
「……離我太近了……」
「放心,我是直男,對你沒有任何想法。今晚特殊情況稍微讓我抱一會。」
「你害怕一個人睡覺啊?」
「是啊。剛上大學的時候你曾經狠心把我一個人拋棄在空蕩蕩的寢室裡,這次你可要補回來。」
兩個人的手機幾乎同時收到了大使館發來的訊息,說是大街上突發,一定要關緊門窗,夜間不要出門。
明天畢竟還是要早起出診的,說不定要做上一天的手術,兩個人都強迫自己睡著,但眼睛一閉上就感覺有槍聲響起,司朗甚至還能看見地上的那一灘血。
第二天一早,整個支援隊伍開始工作,崔佳萌帶領一撥人對受傷嚴重的進行手術,司朗帶一波人負責皮外輕傷的消毒包紮。
從早上戰地醫院開門開始,一大波人就蜂擁進來,有的是被人抬進來的,有的是被人攙進來的。大到身上中了四五個子彈,小到半邊臉被打的不成人樣。
一上午過去,崔佳萌只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要站不住了。
不斷地從破碎的胸膛和四肢裡夾出彈片,看著一些受重傷的人因為缺血過多靜靜地死在病床上。不僅考驗醫生過硬的本領,也考驗醫生強大的心理素質。
一直到黃昏傍晚,醫院門口還是排著很長的隊伍。
司朗雖然聽不懂當地人的語言,但是每個被司朗包紮過的人都雙手合十向司朗表達謝意。
司郎正低頭向一位老奶奶的手進行消毒,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阻擊聲,槍聲噠噠噠的響了半天,人們像無頭的蒼蠅亂成一團。
司朗趕緊躲在牆角處蹲了下來。外面的槍聲響了好長時間,突然聽見一聲炮響,響聲劇烈,司郎感覺腳下的地面都震了一震。
警車聲再次響起,外面只剩下人們低聲的討論和祈禱聲。
「司朗!出來幫個忙!」一位同事站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司朗快步邁過人群來到大街上,看見兩個身上滿是鮮血的小孩躺在地上。兩個小孩手拉著手,司朗抱起其中一個,同事抱起另外一個放在床上。
「這還是個小和尚啊?」同事看了看司朗背上的小男孩。
「應該是吧。」司朗應了一聲,伸手把這個男孩身上的袈裟脫掉,準備幫他消毒,這個小和尚看著也不過是十幾歲的樣子,瘦瘦的,非常輕。
司朗拿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