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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晏樺逃避地裝作沒有聽見。
江野拿過手機按了通話鍵,是胖子。
「餵。」
「小野,怎麼是你?」
「把電話給你哥,我有事跟他說。」胖子語氣悲痛,重重地嘆了口氣。
「橋哥他精神不太好在休息,什麼事你跟我說吧。」江野瞥了一眼蜷縮在床上的晏樺,追問著到底是什麼事。
晏樺半睜著眼,失神地看向握著手機走進臥室的江野。
「誰的電話?」
江野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晏樺的手,試圖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到晏樺心中。
「橋哥,其實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管是誰的死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江野並沒有回答是誰的電話,反倒說些安慰的話。
晏樺有種不好的直覺,用著虛弱的聲音問:「到底是誰的電話?」
江野垂下眼簾,又黑又亮的眼睛中倒映著晏樺憔悴的模樣。
「胖子。」
「說什麼?」
江野頓了頓,他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再次把晏樺推向自責的漩渦,可是他瞞不了。
「王潤平媽媽昨晚沒了。」
孤兒寡母,失去了唯一的寄託,在辦完兒子的葬禮後,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晏樺幾乎絕望地闔上眼,蒼白地手背擋在眼前,脆弱無助。
他俯身躺在床上,抱住晏樺,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從前晏樺哄他一樣,輕聲安慰說:「跟你沒關係的,橋哥。」
「真的跟你沒關係。」
可是晏樺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
他被困在自責的深海中,席捲的海浪快要將他吞沒。
他想到了周立偉曾經說過,他的出生就是奪走別人的生命,奪走了媽媽的命,以後一定會害死他周圍所有的人。
自己的父母,江野的父母,師父,王潤平母子。
晏樺將所有人的死亡離去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他甚至自虐地想,張工那天如果沒和他說話,是不是晚上就不會滑倒水庫裡去。
他就是個災星,只要在他身邊的人都會被他害死。
你不是災星。
補充:不會改大綱的,大家放心這一點,小野快成年了,後面都是圍繞感情線展開,其他的我暫時不劇透了,最後結果一定是he,圓滿幸福的he。後面也不會再有晏樺在乎的人死了。
潤平的死是很早之前就有跡可循了,從他在建設車行當學徒時就愛玩地下賽車,有點錢就折騰到車上,攢不住錢。
第39章
懷疑
王潤平母親葬禮的所有開銷都是晏樺出的,但是他自己卻沒有露面。
他變得不想出門,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害死誰,他甚至不願意和江野說話,以免被自己牽連。
只是每天晚上他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腦海中宛如走馬燈一樣閃過許多事情。有時候是周立偉,有時候是王潤平,他時不時會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王潤平的血跡彷彿一直停在那裡。
他甚至恍惚看到了那年夏天被綁架時傷口處不斷滲出來的血跡,曾經被掩埋在腦海深處的痛苦記憶,因為這一根引線,鋪天蓋地地朝他而來。
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黑暗,屋內所有的燈光全都熄滅,窗簾也被緊緊拉上,遮住了窗外的月光,晏樺將自己埋在黑漆漆的被子裡,不願出來。
直到他察覺到身旁多了個人。
「你怎麼上來了?」晏樺聲音乏力,提不起一點精神。
江野往晏樺身邊靠了靠,「降溫了,我一個人睡太冷了。」
晏樺停頓了許久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