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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什麼不要命的事情來。
酒館裡坐滿了人,個個酒酣耳熱,鬧哄哄的。老闆娘穿著鮮麗的和服,臉上敷一層厚厚白粉,不停哈腰、收錢,小眼都笑沒了。包博望找個位子坐下,故意大聲吆喝,要酒要菜。老闆娘見了他,就像沒有見過,趕過來親自伺候。他轉著眼珠子找那個羅圈腿的男人,卻連影子也沒有。他有些釋然,又有些悵然。接下來,把清酒喝了又喝,肚子裡塞滿了生魚片。後來,他爛醉了,迷糊著撐起身子要走,膝蓋一軟,竟然差一點栽下去。老闆娘啊呀一聲,躬身扶住他的兩腋,把他託了起來。
酒館已經打烊,燈光暗了許多,老闆娘說:“請再歇會兒吧。”
包博望歪了歪嘴角,說:“那就再來條河豚。”
老闆娘笑道,“還來?不毒死也撐死了。”
包博望伸根指頭托住她下巴,說:“要死,就陪我一塊死了吧。”
她把小眼瞪圓了,把他上下掃了一遍,噗哧笑道:“要死,也先讓我嘗一口鮮。”說著,就把他往裡邊攙。
第二章 鬼子(13)
包博望雙目眩暈,步子趔趄,只見得過了一道道格子門,還勉強邁下了幾級臺階,最後被老闆娘一推,就仰天倒在一堆口袋上。口袋裡滿是穀子,抑或是穀草,老闆娘在他身上懸空跨著,問他:“還想不想吃河豚?”
包博望牙齒打顫,但他咬著牙不吭聲。
老闆娘發了個嗲,說:“就請你把我當做河豚吧。”
她臉上的白粉遮蓋了年齡,累贅的和服也並不礙事,她動作嫻熟、準確,三下兩下,就讓包博望的下身猛然昂了起來。她把自己套上去,就開始搖動。身下口袋裡的穀子或穀草,窸窸窣窣地響。兩個人,就像在鑽木取火。
包博望迷糊中想,被老闆娘搖動的身子,不是我,是別人。隔壁就是廚房,案板上擱著一條條的魚。魚的腥味飄過來,包博望忽然想到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心口一酸,淚花竟然浸了上來。老闆娘動作慢了慢,笑問:“你哭了?”包博望側了臉,看見幾步外,陰影中,一個面容模糊的婦人正憂傷地看著他。他閉上眼,嗅到一股淡淡的焦香味……下身不覺就軟了。
老闆娘又搖了幾搖,爬下他的身子,嘆口氣:“你是真不行。”
包博望出來,蹲到河邊嘔吐,吐清了腸子,酒也醒了。回到藤原家,桐子正在燈下拿白帕擦拭鍋、盆、勺子、碗,一件件亮澄澄的,十分好看。見了他回來,桐子抿嘴微笑。但他心虛,低頭徑直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在夢中想起那個面容模糊的婦人,還有她的憂傷,哭了起來。
一四
暑期,包博望一個人去東京遊歷,住在中國留學生會館。
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會館進進出出,大家都在談論著北京的變法維新。皇上已經親政,以康有為、梁啟超為股肱大臣,而譚楚鼐的堂叔譚嗣同等人也被賜予四品卿銜,參予新政。雖然與北京天水遠隔,但會館依然瀰漫著###的氣氛。所有人都擁護變法,為此多次去了酒館,酒酣耳熱時,說得最多的話是:“不變法,毋寧死。”
還有學生準備提前結束學業,立即返國,效命於維新大業。
包博望和大家一起舉杯,但在心裡,還是感覺到隱隱的緊張與焦灼。動身來東京前,他輾轉接到一封家書,是母親的手筆,她也說到了變法維新的事,文字裡的###之情,一點不輸於年青學子。她說,唯有變法能夠救國家,商鞅變法,王安石變法,都是明證。倘不變法,就只能是——母親用了一個讓他心口發痛的成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緩口氣,聽了一會兒桐子在廚房發出的鍋、勺之聲,再接著讀信。母親還告訴他,祖母已經過世;她自己一切尚好,除了寫字,還在畫畫。父親去了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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