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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回想起來,當時對這種戀情投入不足,即使他記得每一個值得紀唸的節日,並贈以價值不菲的禮物。並在自己能夠做到的範圍內,答應對方諸多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異性關係一清二白,堪稱模範男友。
可是分手時,她的評價毫不留情,說他像極了奢侈品櫥窗裡高昂的機械錶,矜貴但趣味有限,永遠按照固有模式去做事。這戀愛談得身心俱疲,了無意趣。
於是很快分道揚鑣,分手後,凌嶽請他去喝酒消愁。方晏意識到自己心裡有些不捨,但那是對一個人好的習慣使然,可以快速被迅疾的世事覆蓋。
畢業以來的生活更加乏善可陳,新公司,他又是負責人,總有忙不完的事情。隨著工作團隊人員逐漸增加,意味著他的責任也在加重。他沒有心思和精力去進入一段新關係,偶爾好友們組織聚會,他人是去了,可融不進那種對待感情自由的氛圍。js
後來凌嶽開餐廳,他被纏著不放,在餐飲上也投了資。時常會在餐廳吃飯,也遇到過不同年齡和職位的女性,不乏有人表露好感,然而心卻總是淡的。愛情就像一場遊戲,他不屑於玩心計和手段,因而總是退居在外,像片葉不沾的旁觀者。久而久之,凌嶽直說他是不開竅的硬石頭,守著好皮囊浪費良辰。
只有方晏自己知道,比起鐘錶的比喻,他更像是一株植物。沉默的,無趣的,徘徊在尋常之外,很難投入和享受戀愛帶來的激情。可是沒想到,後來有個人,會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來灌溉,使他得以探到另外的世界。
周沁聽完後,神色同情:「我沒想到你會被人甩。」
他摸摸鼻尖:「我也沒想到。」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她低垂下頭,繼續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喜歡我的呀?」
「大約是在去年過年時,你還記得嗎?」她抱著他哭,整張臉都埋在肩窩裡。方晏幾乎是驚慌地發現,除了對於晚輩的照顧,他對她的感情裡,夾雜的還有不捨和憐惜。
她聞言赧然:「我記得。」
「我就知道。」他笑,「你那時真的喝醉了嗎?」
「醉了,但還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其實我當時想親你一下,又怕第二天你會一刀兩斷。」她語氣哀怨委屈。
他真誠解釋:「我以為你是心血來潮,或者根本分不清感激和喜歡。等你再長大一些,遇見了更多人,會發現我並不是適合你的那一個。時間也會改變很多想法,我不想你後悔。」
但是幸好,她沒有轉身離開。在受到他的冷落時沒有,在付彬離間時沒有。
沒有丟下他,孤零零地度過餘生的分秒。
周沁緩緩說道:「大約是初二那年,外婆生病住院,家裡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那時每次早晨到學校都非常匆忙。當時班上有個男生,經常給我帶早餐。體育課上也很照顧我,跑步時候會跟在旁邊加油,也會準備好礦泉水等在終點線。」
方晏放慢手上的動作,問道:「然後呢?」
「那應該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心動物件,他學習成績並不好,但性格很開朗,還是體育委員,在班裡的人緣也不錯。可我分辨得出來,那種好,與對其他同學不同。我對此很感激,把自己的筆記借給他,也給他講英語題。」
「所以你早戀了?」他簡直吃驚。
周沁看見他神色中的詫異,笑著輕拍他的手:「沒有,你想到哪兒去了。青春期的情竇初開很正常呀,可是那時候升學壓力重,心思又敏感,根本沒有一點早戀的心思。後來初三分班,聯絡就很少了。」
她那時才十四歲,知道對方的好意,然而少女時期的好感,只能止步於此。
「我說這些,是想要告訴你——」她微揚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