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全記不清楚事情了,不過我從她的主治醫生那裡問到了一些事情……”
假席紅芳真名叫盧明華,徐海城與小鄭在精神病院見到她時,她正對著整個牆壁的洞喃喃自語。主治醫生告訴他們,這個牆壁的洞全是她用手指挖出來的。兩人駭然失色,隨即目光落到她的手指上,只見她的手指又短又粗像小紅蘿蔔,指頭禿圓,全部沒有指甲。
徐海城試著跟她說話,發現她完全沒有反應。醫生告訴他,盧明華剛送進來時,還記得事情,但越到後來越不行,並且根本找不到病因所在。醫生以前試過催眠療法,尋找她的病因所在,被催眠的盧明華講述過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大概七年多前,盧明華即將大學畢業,為了論文答辯的事情,在某天傍晚時來到絨花巷的鐘東橋家裡。這是她第一次去他家,事先也沒有通知他,敲了半天門,鍾東橋才開啟木門,從鐵門的縫隙裡看到她,他顯得有點吃驚。
不過鍾東橋還是放她進屋,時值夏天,外面溫度持續十來天的三十多度,他家裡只開著風扇,卻有種反常的涼快,近乎鬼故事裡所說的陰氣森森。
屋裡燈光明亮,其中一堵牆似是後來重新刷過漆,顏色潔白,跟旁邊的牆一比,特別明顯。牆上有兩個圓圓的小孔,不知有何用處。
起初兩人討論了一番論文,漸漸地扯到其他事情上了。彼時鐘東橋年輕英俊,是系裡女生們夜談的好話題,特別是他正值壯年,卻又單身一人,很令人好奇。盧明華對他也有年輕女生的正常心理,不見得喜歡他,但總想知道他的事情,好成為寢室夜話的談資。
話題一扯遠,氣氛漸漸地變了味。盧明華是個活潑女生,仗著年輕有點不知分寸。她以開玩笑的口氣央求鍾東橋說說過往的情史,他的臉色馬上變了,眼光溜到新漆的牆上。盧明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再一次留意到牆上兩個圓圓的孔,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產生一種有人盯著自己的感覺,而且背脊涼颼颼的一陣。不合時宜的活潑便被這股涼意攪沒了。
兩人的話題又回到論文,以及不久後要去瀞雲山區的畢業考察,鍾東橋提起這一次的目的地選在很偏僻的蟠龍寨。盧明華頓時心裡格登一聲。鍾東橋又說,他上次去蟠龍寨是87年,那次住的人家隔壁有個小姑娘好像也叫席紅芳的小姑娘。這下子,盧明華開始冒冷汗了。她也喜歡讀書,奈何成績總比不過表姐。錄取通知書是寄到她家裡的,當時席紅芳在蟠龍寨裡,交通不便,盧明華託人告訴她沒考上,她也沒深究。後來盧明華頂了她的名字來讀書,但對外只是說出來打工。
倘若去了蟠龍寨,後果不敢想像。盧明華可不想四年努力,最後在一個畢業考察上功虧一簣。她轉動著腦筋,想到人文系師資力量有限,如果鍾東橋遭遇意外,這次畢業考察將會不了了之。
於是她偷偷地解開上衣的兩個釦子,然後走到窗邊,裝作不舒服要暈倒。鍾東橋哪知道使詐,還好心好意地來幫她掐人中。她趁機大喊強姦,引來了左鄰右舍。就這樣子,鍾東橋進了監獄,當年的畢業考察因為臨時找不到教師帶隊,最後沒有成行。
盧明華順利地畢業,可是噩夢也開始了。確切地說,自從離開鍾東橋家後,噩夢就開始。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在看著自己。每天晚上她都會做著同樣的夢,夢到自己走近一堵牆,牆上有兩個圓圓的小孔,她把手伸進小孔裡掏東西。後來夢變成真實,白天她神智清醒,一到晚上她開始夢遊,將家裡的牆挖出一個個的洞。再後來,變成沒日沒夜地挖牆。於是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到醫院的初期還有著偶然的清醒,現在已經完全沒治了。
徐海城說完,正好一支菸也抽到盡頭,他把菸蒂扔進稻田裡,滋的一聲,將稻田裡他自己的影子揉碎了。
方離沒有說話,雙臂抱胸,還是覺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