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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長僖用力點頭,隨即又搖頭,“二哥,聽到王子仁這個名字時,當時,我真的都不想再救十九郎了,我只想,能用個什麼法子,快些讓十九郎死了,也好過……好過……”他再打了個寒戰,“落在王子仁的手上。”
馬驊不懂何以一提到“王子仁”,幾人就立刻全喪魂失魄的,趙長佑、趙長僖倒也罷了,可就連寧致遠,眼中竟也充滿了驚懼駭怕,不禁問王子仁是什麼人。
“人?他……根本就不是人!”趙長佑嗓音嘶啞,“他是個鬼!惡鬼!魔鬼!一個早已泯滅了人性,只以折磨凌辱人,把他人極端的痛苦作為自己至高無上的享受的畜生!一個上天根本就不該生他出來的惡魔!”
三十年前,王子仁雖只是京城刑部裡一個小小刑吏,可當時,無論多堅強硬氣的人,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沒有不害怕發抖的。他對囚犯幽囚拷掠,殘忍狠辣,五毒備至,窮極酷慘,他用過的那些酷刑,自有天地以來,聞所未聞,更無人得見。只因無論何人,只要瞧見一眼他行刑時的情形,或是他所用的刑具,無不馬上癲狂發瘋,甚至有人因不能承受自己所看到、聽到的那些而當場自盡,以求解脫。
是以,他摧殘過的人雖多,但竟無人知道他用過、動過些什麼酷刑。而後來,他莫名失蹤以後,也沒人願再提起他和他所做下的那些令人髮指的惡事。所以不到半年工夫,他的名字就消逝了。這麼多年來,早就沒人記得世上曾有過這麼個人。世人還都以為,他早就死了,被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的一個人中的家人尋仇,設法殺了。
“唉!三十年了,我還以為,他早就遭了天譴,爛在哪個山溝裡了呢,可誰能想得到,今天,他居然又會現身!”
寧致遠心存一絲僥倖:“王子仁已經失蹤了三十多年,這次他們找到的,是不是真的他,也還難說。”
趙長僖呆滯以應:“才聽見這個訊息時,我也和寧少掌門想的一樣。可當我聽到,派去找王子仁的那個人在回京覆命的第二天就自殺了,我就相信,王子仁沒死,他不但還活著,而且已在連夜趕往京城,要來對十九郎,施用那些慘絕人寰的酷刑!”
“王爺怎麼這般肯定,這個人就一定是王子仁?”
趙長僖道:“因為那個自殺的人在臨死前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話:‘他,不是人,是個鬼!一個灰色的魔鬼!”’
寧致遠徐徐吐氣:“王子仁三十年前的外號,就是‘灰魔’,只不過,三十年的時光,已使很多人忘記了這個外號!”
趙長佑心痛如絞:“十九郎要真落到這個惡魔手中,那還真不如死了的好!我……”他拼命揪扯頭髮,彷彿這樣能減輕一點心中的焦慮和痛苦,“現在我也不想救十九郎了,只要能想個什麼法子,立刻殺了他,或設法告訴他,王子仁要來了,讓他趕快自殺……”顯然他已心神大亂:若真能殺了趙長安,或是派人給他遞信,那豈不是就已經知道他的下落了?既知下落,那豈有不盡心竭力,救他出來的道理?
看看已方寸大亂的弟兄倆,寧致遠嘆了口無聲的氣:呼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指的就是此刻的這種情形吧?可就這樣發怔有何益處?若再不振作,那三弟可就真的要萬劫不復了!自己要先穩住,這樣才能籌劃出一條救人的法子來。於是他沉聲安慰大家:事情還沒糟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法子總還是有的。“雖然一時救不出三弟,可我們卻能阻止王子仁進京,使他見不到三弟。既見不到三弟,那他當然也就不可能折磨三弟了。”
“可……”趙長佑茫然,不知要如何才能阻止王子仁與趙長安會面。
“殺了他!”馬驊咬牙,“只要趕在他見到太子殿下之前殺了他,那他就永遠也見不到太子殿下了!”趙長佑、趙長僖精神一振:對呀,這個好法子,怎麼自己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