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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是箭封住了血口,一經挪動,必將血如泉湧。
我不敢動也不敢哭,站在原地與他對望,指尖冰涼。
他只是笑,&ldo;我還沒死呢,你就端著一付寡婦臉孔,我若死了,你該不會日日以淚洗面吧。&rdo;
我抿著嘴唇正色道:&ldo;你若死了,我不會哭的,我爹替我算過命,我五行缺水,所以你不準死,我不會哭。&rdo;
&ldo;好。&rdo;他如是說。
好,我不死;抑或是,好,你別哭。
喝藥
是那沒出息的蕭副將和小五兒把範天涵運回軍營的,他們找了一塊木板,把範天涵跟捆死豬一樣捆緊在上面,然後抬著走。他們說箭沒有傷及心肺,且軍營裡有醫術高超的軍醫,再嚴重的傷他都能醫得好。
我跟在一旁一路嚎,一路哭。
哭到範天涵在板上一聲長嘆道:&ldo;你不是五行缺水麼?&rdo;
我抽噎著回答他:&ldo;我現在不缺了。&rdo;
你可曾試過,那種驚慌失措到一個極致之後突然鬆懈下來的感覺,會覺得彷彿是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虛脫到只想哭。
回到軍營後,範天涵就被抬進了一個帳篷內,我不敢也不能跟進去,就坐在帳篷外的石頭上看他們慌忙地跑來跑去,端進去一盆清水,端出來一盆血水;端進去一盤白布,端出來一盤血布。我恍恍惚惚地想著,我還沒見過那個軍醫呢,就這樣把範天涵交給他了啊,但是,不交給他我又能如何?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營火也燃了起來,我直直地看著眼前來來回回計程車兵發愣,直至有個清脆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她說:夫人,將軍已無大礙,你可以進去探望他了。
我轉身去看她,腦子忽地閃過一句話: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眼前這名女子長相及其妖孽,白麵狐眼朱唇水蛇腰,活生生就是書生趕考路上的那個劫數。範天涵藏了這麼個妙人兒在軍營中,難怪他劫數那麼多。
我進了帳篷,範天涵躺在一張狐毛製成的毯子中沉沉地睡著。我立於他身旁仔細地端詳著,之前我總覺得範天涵長得唇紅齒白太過書卷氣,但這半年來邊疆的烈日風沙已把他那張小白臉摧殘成麥色,倒也平白多了幾分英雄氣概。
他滿臉的鬍渣,眉微微擰著,臉色略顯疲倦蒼白。我輕輕地觸了觸他的臉,硬硬的鬍渣扎著我的指尖,硬硬刺刺的。我覺得很安心,恍如隔世的安心。
我望著他睡得沉沉的臉,睡意突然濃濃襲來,便掀開毯子的一角,相反方向伏在他腳邊蜷成一團,緩緩地閉上眼睛。
一宿無夢。
我是被低低的交談聲吵醒的,微微睜開眼,只見那位妖孽端著一個碗半跪坐在我們的毯子前,小聲道:&ldo;將軍,藥該涼了,你喝了吧。&rdo;
&ldo;你放著,我會喝的。&rdo;範天涵壓低聲音。
&ldo;將軍!&rdo;連嬌帶嗔的聲音聽得我一陣惡寒,於是伸個懶腰,伸展了一下手腳,順便踹了範天涵一腳,聽到他一聲悶哼,我高高興興地開口:&ldo;這位姑娘是?&rdo;
&ldo;這是姜溱,姜大夫。&rdo;範天涵在毯子下握住我的腳:&ldo;清淺,我有傷在身。&rdo;
我收回腳,從毯子底下鑽出來,整整身上的衣服,端出一付我是賢妻的樣子,道:&ldo;原來是位女大夫,長得可真是仙人一般的模樣,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救了我相公的命。&rdo;
我為人雖愛計較又不厚道,但我是知恩圖報的,原本我由於她的長相太禍國殃民而很不待見她的,不過既然知道了她是救人的大夫就另當別論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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