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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原本成雙成對的枕頭,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隻,顧淮晃了一下神。
他心裡清楚,自己其實沒有表面的那麼堅強,說是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既然已經決定分開,在即成的事實面前,他不想讓自己太難看罷了。
說到底,就算不灑脫又能如何?
把房子裡那個人這幾個月所有的痕跡都清楚掉之後,一切猶如以前一樣,就像是那個人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甚至於,隔了幾天,顧淮還特意換了一套房子內的軟裝,改變了整體削冷的風格。
一個人住習慣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習慣了兩個人的熱鬧,再變成一個人,就會變得不習慣,覺得太過清冷。
顧淮照常的上班,生活的規律一點都沒有被打亂,畢竟日子還得往下過,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表面上看起來,季煜的離開,對他來說,就像是剔除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顧淮本來以為兩個人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卻不想,現實到處充滿了狗血,他在看到季煜母親的那一刻,心往下一沉,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淮很少會有預感,所以每一次預感都很準,這次也一樣,這麼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稀奇,和每個人知道自己兒子是同性戀,不能接受的父母一樣,只是季夫人的歇斯底里,明顯戰鬥力比一般的人要強。
醫院的走廊都是看熱鬧的,有些是醫生,有的是醫護人員,保安把季煜的母親帶走後,顧淮的太陽穴還在突突的跳。
掃視了一眾人,耐心性質冷著臉上,&ldo;都杵在這兒幹嘛,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吧。&rdo;
所有的人鳥獸狀散開,顧淮把散落一地的醫書檔案撿了起來,又把辦公室恢復成原樣,揉了揉眼窩。
他突然覺得累了,心裡生出一種倦怠,那些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像是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突然一下都爆發了出來。
顧淮和醫院請了長假,他並不是怕季夫人的威脅,不過是覺得乏了,想換換環境,這兩年來,醫院的工作一直繁忙,他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很少上手術臺,當了副院長後,主要是負責管理和協調,經常會有各種的應酬,不去也得去。
翻開心態往好處想,這下他算是找到理由偷懶了,其實也全然不是壞事。
顧淮早在高中畢業之後,就和家人出櫃,也已經被家人接受,但是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顧淮的父親難免責備他幾句,畢竟被對方的母親找上門了,而且是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影響不好。
在顧父心裡,自己兒子一直是懂得分寸,所以他也就提點了幾句,沒說重話。他也覺得顧淮暫停手中的工作,去好好想想也行,也就批假了,難得肯放顧淮走人。
當時恰逢收到了蘇鈞和陸庭川婚禮的邀請,顧淮交接完了工作後,直接投奔了蘇鈞。
他這個苦情的單身漢,去千里迢迢的看別人秀恩愛。
顧淮在石溪鎮住了一段時間後,就住在蘇鈞的院子裡,一千瓦的電燈泡亮堂得不得了,三個人一起坐在客廳,蘇鈞臉皮薄,當著他的面一定不會讓陸庭川碰,摟摟抱抱別想,連著牽手都沒門,陸庭川經常這樣,看顧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當然知道顧淮是故意的。
顧淮不但當電燈泡讓陸庭川的獸谷欠不能得逞,還偷偷欺負陸庭川兒子,他天天捏著貝貝的胖臉,那q彈的手感,彷彿能讓人心情一下變好了,當然,這事情得背著陸庭川幹,不然了陸庭川那低氣壓,能把人凍成冰塊。
陸庭川已經問過顧淮幾次什麼時候走,顧淮都說再看,其實顧淮也能理解,陸庭川這如狼似虎的年紀,滿腦子都想著馬賽克,當然不樂意自己這電燈泡影響他發揮了。
顧淮當膩了電燈泡,而貝貝的臉大了一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