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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柯還凝視了別墅在沉思。舅父活潑地把轉了舵:“啊,回去吧。安利柯,風已全止了,你也來划船吧。”
……
第六
一 什麼是作文題
安利柯在桑。德連寨已過了三個月,健康恢復了許多。那每月為他做兩三次診察的醫生也說:“已不要緊,就是做些文章,也不至於有害身體了。”
安利柯原和托里諾的先生有約:如果身體一好,就做了文章送給先生,先生批改了再寄還他的。
舅父一向主張與其讀書,才從實際的生活事件中求活的學問,對於作文的練習,最初曾反對。
“把一切的東西好好地去判斷,這就是最好的學問。作文有什麼用?你已能夠寫信給你的父親母親,作文的功課至此已儘夠了。”
舅父曾說過這樣不贊成的話,後來轉忖:既然醫生那樣說,他自己如果歡喜做,也不妨任其自由。舅父原來是個兼有著這樣謙遜的美德的人。
“我不善於寫文章,但寫出文章來,自己的意志、感情、思想,是能自由表現的。安利柯將來也許為法律家,也許為創作家,無論為什麼,把自己的意志、感情、思想完全表出,是很要緊的事。好,就替安利柯在眼前找作文的題目吧。”
過不了幾日,舅父就這樣自忖。
二 這才是作文的好題目
別墅之後有田圃與農家,那農家所種的田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租來的、一家的熱鬧快活,幾乎像個小鳥之害。
父親年三十五,是個身體壯健的農人、妻也是個強壯的女子。妻於結婚後,大抵每年要產一孩子,平日不是見她授乳,就見她唱著歌。兒女最長的十歲,最小的還只二歲。最小的孩子生產時,認安利柯的舅父做了教父,把自己母親的名字給了這孩子,取名為羅利那。所謂教父老,是“教的父親”的意思,不僅義大利,西洋各國小孩生下時,習慣上都要請一個人做教的父親。
舅父時常開了後門,去訪問那農家。舅父喜與小孩遊戲,每次去的時候總帶了水果、糕餅或是玩具去給他們。可是見孩子們的臉或手齷齪時,就藏過了帶去的禮物,他叱責著說:“掛著鼻涕哩!你的手何等齦齪啊!喂,把鼻涕試了!喂,把手洗了!”小孩的臉或手原容易髒,但有時也有因母親隨便,弄得不乾淨的。
有一天午後,舅父在袋中滿藏了東西,帶了安利柯到後面的田圃去。把小門一推,那裡就是那農家了。
農夫正在剪除那做籬笆用的檸檬的枯葉。母親信如母雞似的被許多小孩環繞了,蹲在廚房門口的階石上剝扁豆。
“羅利那呢?”舅父一見了她就突然問。
“呀!”母親驚而且喜地說,“在搖籃裡已睡了兩點多鐘哩。”
“好的,我去把玩具放在搖籃中吧。他醒來的時候,會轉著眼珠弄得三不相信哩。”
母親見舅父這樣說,立起身來笑著說:“呀,老闆!因為你待他太好了,這孩子就和我疏遠,一味歡喜你了。”
舅父不把這種恭維的話放在耳朵裡。他徐徐穿過庭間走向樓梯,且對了安利柯做了一個暗示,叫他也去。
舅父做賊似的輕步走上樓梯。到了房間門口,見門關著,他握住那生鏽的把手,想輕輕開門進去。把手軋軋作響,舅父怕驚醒了小孩,將把手旋轉得很慢。
門總算開成了。羅利那果在搖籃中酣睡著。明晃晃的太陽由門間流入,射破了室中的昏暗,映在小孩的薔薇色的頰上。
立刻,小孩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張開了,可是因為陽光太強了的緣故,重新又把眼睛閉上。舅父默然立著不動,似乎想讓小孩再入睡。
不知為了什麼,小孩雖閉了眼睛,卻從小床上掙扎起來,浴著黃金色的陽光,用了那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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