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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姐姐。&rdo;張銘禮貌地和阮阮道了聲謝，又俯身將女孩的揹包跨在肩上，和女孩一同向阮阮告別後，又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隱約還能聽見男孩嘀嘀咕咕的聲音。

&ldo;你頭還暈嗎?要不要喝點熱水……&rdo;

男孩和女孩的背影一同消失在轉角處，阮阮又坐回原位，手上還留有剛才女孩給自己的濕紙巾和創可貼。

嘴角再次上揚，阮阮眼底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她取出一張濕紙巾，小心謹慎地擦拭著手上乾涸的血跡，顯得不那麼猙獰可怖。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眾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等候的阮阮，推著各種瓶瓶罐罐小車的護士從阮阮眼前走過，只留下一陣刺鼻的藥水味。

阮阮皺了皺鼻子，捏著的紙巾不小心碰到傷口，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下唇咬得更緊。

&ldo;要我幫忙嗎?&rdo;

頭頂倏然多了一片陰影，阮阮詫異地抬頭，剛好和程辰的眼睛對上。

程辰早在接電話時就注意到了角落坐著的阮阮，只不過當時她身邊還有一個女孩，程辰也忙著回電話，就沒走過去。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阮阮還是坐在那裡。

他掃了一眼阮阮手上的傷口，皺眉道：&ldo;要趕緊處理，否則傷口會感染。&rdo;怕阮阮不信，他還特意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證件，&ldo;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骨傷科的醫生，程辰。&rdo;

程辰果然沒騙她，阮阮跟著他到了五樓的辦公室，剛一進門，就看見有小護士起身，&ldo;程醫生，&rdo;她往後程辰背後的阮阮望了一眼，&ldo;這是?&rdo;

&ldo;一個患者。&rdo;程辰朝護士點了下頭，&ldo;幫我準備下棉棒和酒精。&rdo;

護士應了一聲，很快走了出去，再進來時手裡多了一個託盤。

&ldo;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rdo;程辰朝護士說了一聲，招呼著阮阮坐下，&ldo;先坐這裡吧。&rdo;

靠得近了，他才看見阮阮手臂上還有殘留的玻璃渣子。程辰眉頭皺了下，起身從後面的桌子翻出一把鑷子，放在酒精燈上消毒。

&ldo;可能會有點疼。&rdo;

&ldo;不要緊的。&rdo;話雖如此，可當程辰真正挑起玻璃渣子時，阮阮還是&ldo;嘶&rdo;了一聲，齜牙咧嘴。她咬了咬下唇，雙眉緊緊皺起。

&ldo;聽你的口音，像是雲鎮人?&rdo;程辰試圖分散阮阮的注意力，不然她一個勁地盯著傷口看，肯定覺得更疼。

果然，阮阮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大半，她咦了一聲，疑惑道：&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聽出來的。&rdo;玻璃已經全部取出來了，程辰彎了彎唇，小心翼翼地用酒精輕擦傷口。

&ldo;你也是雲鎮人嗎?&rdo;阮阮問。她的視線落在程辰臉上，兩人湊得極近，阮阮幾乎可以看清他臉上的絨毛。

沒有醫生標配的黑框眼鏡，程辰的一雙眼睛空明通透，鼻樑高挺，劍眉凌厲。

聽見阮阮的話，程辰微一勾唇：&ldo;算是吧。&rdo;他開口解釋，&ldo;我媽媽是雲鎮那邊的人，不過我從小在南城長大，只能聽得懂雲鎮那邊的方言，但不會講。&rdo;

難得遇上半個老鄉，阮阮快速用方言說了一句，程辰果然聽得懂，不過用的是普通話回她。雖然如此，不過阮阮還是很興奮，雲鎮的人不多，能留在南城的就更少了。除了大學時同鄉會組織活動，她已經很少說起家鄉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