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又是個風清月朗的日子，李青雲推開了那扇破門。這時從鄰居家的門縫裡伸出一個腦袋，那個腦袋上是一張冷漠而又蔑視的臉。李青雲的臉上有些別人看不見的不自在。他忙關門掩去了自己的身子。一抬頭，杏紅坐在昏暗的油燈前。她蒼白的臉上是淡淡的愁容掩映下的悽然的笑。見李青雲進來，她低低的，柔柔地說：“李先生來了。快坐。”

杏紅起身去倒茶，端來之後便側身坐在床邊上。李青雲頓覺心中柔情萬種，他也柔聲問道：“杏紅，你過得怎麼樣？用不用我給你幫點忙？——有什麼難處對我說。”

未及回答，杏紅的淚就湧了出來。她削瘦的，佈滿情誼的肩抽動著，李青雲不知所措地站起來，想上前把杏紅攬在懷裡，可他又不敢。再怎麼說，杏紅是朋友的妻呵！他站在離杏紅半杆子遠的地方看著杏紅的淚流出來，又看著那淚珠兒掉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杏紅哭了一會，說：“李先生，我實在活不下去了，沒有人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幹啥。一些男人知道我是那裡邊出來的，就都來找我的事，可我不想再跳火炕了。

王二哥留給我的錢花光了，李先生，你說我以後可怎麼辦呵！”

李青雲從衣袋裡掏出一些錢來塞進杏紅的手裡，杏紅看著這錢又哭了起來，直哭得李青雲心生憐憫。他走到杏紅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杏紅幾乎是氣息全無地倒在了李青雲的懷裡。她氣若游絲地說：“李先生，你看我長得還不算醜，就把我領回家吧，我也好有個吃飯的地方，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李先生，你讓我做小，當使喚丫頭都行。我看你，像個好人。”

李青雲的腦子發起緊來。他想起老太太，兩個嫂子以及自己老婆的臉。呵！自己能領個窯姐回家嗎？唉，管她們呢？反正自己又不是明媒正娶，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心想著手就抱緊了杏紅。杏紅的身子柔軟綿長。李青雲的手在杏紅的身子上撫摸著。這如雪的肌膚光滑細軟，兩隻*捧在李青雲的手裡使他似瘋如狂地把自己乾渴了許久的口壓在了杏紅的口上。

杏紅卻順勢跪下哀哀地說：“謝謝李先生救命之恩。”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怨由此生（8）

李青雲拉起了杏紅倒在了床上。那個夜晚使李青雲懂了什麼是真正的女人，什麼叫顛鸞倒鳳。李青雲愛杏紅愛得發瘋，他發誓一生一世對杏紅好。杏紅也就是在那個月色悽迷的晚上被李青雲帶走的。

杏紅來到了李青雲的家，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雖說有李青雲的恩愛，但她受盡了老太太，大太太的百般折磨，最後因挑水小產而死去了。死的時候才只有二十六歲。留下個小冤家蘋兒孤苦伶仃。 可是，在李青雲的心裡杏紅沒有死。燈火忽閃忽閃的，他的巨大的影子閃在牆上，他回頭朝門外望去。今天的晚上，也是風清月朗，然而卻已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星星依然滿天，只是那星光讓李青雲覺著有些冷。突然一個影子閃了進來，李青雲嚇了一跳，他以為是杏紅的魂來了，驚詫中定神看去原來是粉蓮。他稍稍惱意地說：“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粉蓮垂著頭說：“蘋兒有點不舒服，頭髮熱你看怎麼辦呢？我不好去找大娘說。”

李青雲站起身說：“我去看看。”

李青雲隨粉蓮到下房去看蘋兒。他看著粉蓮閃在地上的影子忽長忽短，心也有些飄忽了，粉蓮為什麼這麼像杏紅呢？他發現自己的影子和粉蓮的影子壓在一起，又分開，又重疊，一陣想入非非使他渾身躁熱起來。

蘋兒睡在粉蓮的鋪上。李青雲伸手摸去，果然燙人。他對粉蓮說：“你去找劉嫂，讓她找付先生討個方子來熬點湯藥。快點。”

粉蓮問：“付先生不是在濟南住著嗎？”

李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