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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他靜默地跪在那裡,疲憊地微闔著眼,從模糊斷續的視野縫隙中,看著對方跌撞著靠近他。
然後那青年最終來到了他面前,彎下腰想要摸索他,但沾著血的指尖一碰觸到他臉際的髮梢,就似腳下虛軟了一般,同樣跪倒了下來。
他看著那青年惶然的神色,看著對方向他伸出雙手、卻因為激動而不住地指尖顫抖,對方猶豫著想要繼續碰觸他的臉頰,卻又似乎不敢。他看著對方枯白乾裂的唇瑟瑟地哆嗦,略微凹陷的、緊閉著的雙眼上淡淡的疤痕,蒼白的臉上映著血淚的痕跡。
那是爆頭熟悉的悲哀與脆弱。
“你是誰?”盲眼的青年惶惶然地發問,連聲音都發著顫。
爆頭看著他,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帶著招牌的兇狠與惡毒,他低啞又疲憊地罵了一句,“果然又換了層皮,尼瑪的賤人……”
然後他脫力地、向前倒了下去。
對方慌亂地張開手臂接住了他,將他的上半身摟抱在懷裡。對方顯然聽出了他的聲音,但臉上的神色只是更加的焦躁與惶然。冰冷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慌亂地動作,對方顫抖著摸索他輪廓冷硬的面容,發出彷彿瀕臨崩潰的聲音,“是你?剛才召喚驚雷陣的是你?你是誰?你究竟是誰!說啊!你快說啊!”
爆頭躺在他冰冷的懷裡,看著他倒過來的、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的慌亂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胸口劇烈的鈍痛是為什麼,那些憐惜和疼痛是為什麼。
是因為對方的可笑和可憐。
他突然不再關心對方究竟做過些什麼,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隨便被帶去了哪裡,季逸林是死是活,遠處的那些喪屍和魔人們終究會怎麼樣。因為在這個時候,在看著對方這樣的慌亂脆弱的時候,這些好像都無關緊要了。
他艱難地抬手,回握住對方在他臉上摸索的手指——它們是那樣冰冷孤獨。
“咳……如果老子說,不是你那個誰……你是不是準備給老子補一刀……”
被壓在他溫熱的掌心和臉頰中間的、冰冷的手指顫抖著,對方臉色煞白,緊咬著唇沒有回應。
他牽著唇冷冷地嗤笑起來。
“老子就是老子……”他冷笑著說。
他是誰?冷血而毒舌,孤僻又桀驁的除魔師。靈力屬性不詳。姓名不詳。爆頭只是一個代號。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名。知道那個名字的人,都湮沒在了聶城的灰燼裡。
他是不是雷龍?雷神刀的確在他手上發揮出了龐大的力量。但這證明不了什麼,它也在隨便手上變化過。它可能認出了舊主,更有可能承認了新的主人。而衛琰能夠看透魂魄的邪眼已經毀了。
再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是誰,真的重要麼?
“你知道麼……”他斷續地咳著血,冷笑道,“像你這種人,自私,殘忍……虛偽,偏執……只有白痴,才會對你犯賤……”
這個白痴,究竟有多犯賤,才會在被喪屍圍堵的雨夜裡,去吻一雙死人冰冷的唇。才會脫下自己的大衣,披給一具不知冷熱的屍體。才會為了救一個永不消亡的鬼魂,甘願從半空墜海。才會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魔人,欺瞞自己的戰友和兄長,背叛自己除魔師的身份。才會在被利用和傷害了之後,還揹負著一具原來早就失了魂魄的屍體,去孤身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屍。
如果他是雷龍,那麼,那個傳說中統領百萬大軍的魔界軍長,一定也是一個白痴,他究竟是有多麼的犯賤,才會毫無怨言地死在情人的手裡。才會在數不盡的輪迴之後,仍然會把被冰冷刀鋒刺穿的心,送給同一個冷漠自私的靈魂。
“可惜,你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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