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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微在報社主跑社會新聞,前一陣子剛升了職成了一個小組的頭兒,已經不用像以前那樣一整天在外面跑新聞了。她的頂頭上司任主編就是當初介紹她進報社的大學好友,人家大學一畢業就進了這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儼然已經是資歷雄厚的老人了。
所以當嚴幼微拿著茶杯推門進去的時候,她臉色一黯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喝茶會睡不著覺。」
「行了婷婷媽,別嘮叨了。」
任主編全名任婷婷,從念大學起就喜歡念人,寢室人送外號「婷婷媽」。
任婷婷眼見著嚴幼微把門關上了,抄起一疊紙就要往她臉上扔,被對方舉手攔住:「我這杯子裡剛泡的熱茶,燙傷了算工傷?」
「行,直接放年假給你,永遠不用復工了。」
嚴幼微拉開椅子在任婷婷對面坐下:「別這麼無情。留我在這裡好歹有個人跟你磨磨牙。」
任婷婷咬牙瞪了她一眼:「哼,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
「這話只能關起門來說,回頭讓外頭那些人聽到了,指不定會編出什麼故事來呢。他們就是吃這一行飯的。搞不好真會有人把咱倆看成一對,說你跟婁海平離婚是為了我,還巴巴地把我弄進報社來放在眼皮子底下。」
「行行,打住打住啊。論噁心我真噁心不過你。你怎麼不說人家會以為你跟曾子牧離婚是因為我啊?」
「因為那不可能啊。你跟曾子牧,唔,級別差得遠了點。再說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前夫姓曾啊。」
這倒是實話,曾家財大勢大,這個圈子裡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嚴幼微是謹慎小心的人,從沒想過打著曾家的旗號給自己謀福利。她進報社的時候已經離婚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沒有追問不休。再說了,離婚這種事情在普通公司可能還算得上是個新聞,在他們這些整天跟新聞打交道的人眼裡,那根本就不算事兒。
他們這個圈子跟娛樂圈有那麼點關係,人家大把掙錢的本事是沒學到,可結婚離婚快如閃電的壞習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嚴幼微進報社三年,前前後後收到過超過二十封喜帖。結果上個星期跟任婷婷聊天數了數,發現居然有一半以上的人已經離了。沒離的那幾位中也有好幾個整天跟另一半吵個不停。
用任婷婷的話來說,那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身處這樣的環境當中,嚴幼微見得多聽得也多,漸漸的也就不把自己離異的事情當回事兒了。加上好朋友任婷婷也一直是單身,身邊還帶了個比陽陽大兩歲的女兒。私義下她們兩人見面的時候總是自嘲,說索性把兒女湊成對兒,等老了她們兩個一起過得了。
這個話頭每次都由任婷婷挑起,嚴幼微就在邊上附和。別看她點頭如搗蒜,其實心裡清楚得很。任婷婷離婚這麼些年沒嫁,那是心裡還有婁海平呢。女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念舊。這個習慣實在很不好。
任婷婷看她滿眼烏青,忍不住關心了一句:「怎麼了,沒睡好啊,昨晚茶喝多了?」
「沒。」嚴幼微也不瞞她,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
任婷婷這火爆脾氣一聽就炸了:「這老太婆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她懂不懂法啊。孩子得跟著媽這是基本常識。別說柯建中已經死了,他就是還活著你們要是離婚了,孩子也得歸你。」
「你別這麼大火氣,讓人聽了還以為你們家出事兒了。放過我婆婆吧,她年紀也大了。再說醫生檢查出來說她有老年痴呆症,跟個病人計較什麼呢。」
「誰知道她是真病還是裝病。知道去幼兒園偷孩子,還知道打的逃跑,這種人哪像是有病的。她肯定又在鬧警局了對不對?」
嚴幼微無力撫額,暗嘆任婷婷真是個人精兒。
「我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