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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他讓人查過,陳時遷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沒什麼特殊背景也鐵定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桑酒被氣笑了,不知道是該笑他目光短淺還是太自不量力。
「江先生,我想我可能忘了跟你介紹。」
江父不解地看著她。
「我姓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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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剛剛那樣子簡直太颯了,我真後悔沒把那一幕拍下來!」
回去的時候,孟星見的彩虹屁就沒停過,一直到了病房門口才被桑酒一個冷眼呵住了。
江父也不過就是紙老虎,聽到她報出自己的名號臉當場就白了。
桑酒笑了笑,只可惜他兒子犯下的錯可不會就這麼輕易地一筆勾銷,不付出點代價怎麼對得起她姓桑!
病房裡,化學院院長張濟行也在。
「你說說你,就不懂得曲線迂迴些。年紀輕輕非要搞得和那些老古板一個樣,不過就是考試拿了個紙條,又不是高考,你犯得著跟他們較勁,大學老師哪個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就你守著那些死規矩,瞧瞧,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
張濟行一副恨鐵不成鋼。
「張院長要助紂為虐也別拉著我們陳教授,他可不是個只會一味打破自己原則的人。」
病房外,桑酒推門進去。
「學生考試作弊,老師掛科作為警示,怎麼還反倒怪起老師來了。」
張院長:「」
張濟行被她懟得山羊鬍子都翹起來,「我說桑丫頭,當年你外公把你抱來時,我好歹教過你幾回,現在翅膀硬了還說教起我來了。」
陳時遷適時幫襯一句,「張院長,她就這脾氣。」
「你們夫妻倆啊」
張濟行長嘆一口氣,「時遷啊,這世道犯了事都有門路可通,何況只是學生作個弊,你何必要這麼較真,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陳時遷沒說話,抬手示意桑酒給他倒了杯水。
他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才平淡地說:「要是連學校都不能給他們一個公平,出了校園他們還怎麼敢憑著一腔孤勇在這個社會上闖。」
他教書育人是想要他的學生辨真偽,識善惡,即便出了學校,維繫世界公平的天秤會傾斜,那麼至少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裡要保持平衡。
只有這樣,少年的一腔熱血才不會被辜負。
張濟行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嘆了幾口氣就走了。
他離開後,桑酒把孟星見也打發走了,病房裡只剩了他們兩個。
「你去找江盛父母了?」陳時遷問。
桑酒點頭。
「你不該摻和進這個事來。」
「你知道我脾氣,」她幫他把藥分類好,說道:「被人咬了一口我就一定會還回去,何況那個人是你。」
如果她真的無動於衷,那這個人就不是桑酒了。
陳時遷身體往旁邊挪了挪,「過來。」
桑酒:「?」
「趕了一天的路,不累嗎?」他拍了拍空的床鋪,「躺上來,睡一覺。」
聞言桑酒乖乖脫了鞋爬上床。
剛碰到床,人就被他抱進了懷裡,桑酒怕影響他腦袋上的傷口,試著掙脫了幾下。
「別動。」陳時遷死死按著她,語氣有些疲倦,「讓我抱一會。」
桑酒果真沒有亂動,靜靜讓他抱著。
「桑桑」
房間裡靜得出奇,許久,陳時遷才出聲。
「從前我一直說生死自有天定,人這一生惶惶一世,到最後也不過是化成灰躲進個方塊大的盒子裡。」
桑酒的心忍不住一緊,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淚水拼命在眼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