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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破譯,越能察覺赫爾墨斯社造假產業之大。
如今,不難推定沃勒·雷吉死前就是想要傳遞出龐大的假幣案即將發生。
讓人覺得值得慶幸的是,帳目顯示近三個月剛剛涉足假幣製造,目前看來還在實驗試行階段,沒有大量假鈔流入市場。
那就快點將帳冊都破譯好,是要以迅雷之勢打擊赫爾墨斯社。
於是,一分鐘、兩分鐘……
為什麼整整十分鐘過去了,有的人還沒能吃完一塊巧克力蛋糕?
邁克羅夫特終是抬起了頭。
他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僅以平靜地目光注視著對面悠閒進餐的某人。
某人作為一位紳士,怎麼可以吃獨食?
邁克羅夫特選擇性遺忘,之前被詢問過要不要也來一塊蛋糕。
不論羅曼夫人是不是已經挖墳掘墓,人設不能崩。從遊輪上就說了不愛甜食,那麼現在就要堅持不喜歡。
眼下,既然客人表示不喜歡甜食,主人怎麼還能吃得毫無顧忌?基本的禮節性相處之道呢?
「怎麼了?我打擾到您了嗎?」
瑪麗一臉無辜,「勞逸結合,才是上上策。您也可以休息一會,和我一樣欣賞一番美景。」
美景指什麼?
邁克羅夫特握著鋼筆的手指微微一緊,這話真不是戲謔嗎?
難道讓他好的不學,而是效仿著一邊喝茶一邊饒有興致地欣賞對坐之人?
他憑什麼全神貫注地欣賞明頓先生,難道是為了其與眾不同的智慧,或是為了他難得遇上一個人能合拍地破譯陌生計數系統的密碼?
不,讚美大可不必。
邁克羅夫特自認做人極有原則。
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之前的預料終於不幸成真。同一間屋子,有人在享用巧克力,而他只能以堅定的姿態拒絕。此情此景,讓他如何真誠讚美生活與命運?
『噼啪——』
炭木被火焰點燃,聲響不斷。
室內,暖意濃濃。
瑪麗終於戀戀不捨放下了勺子,端起了茶杯,彷彿沒有看出有人在進行腹誹。
「羅曼夫人,我瞧您的眼神有點疑惑,似乎在問我哪裡有美景。我
說的美景,當然是窗外的雪。午後,有壁爐有熱茶,隔著玻璃欣賞雪隨風落,您不認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嗎?」
頓了頓,瑪麗又道,「或許還是有遺憾,我們匆匆搬入新居。這裡沒有鋼琴或其他樂器,也沒有各式香薰。不然,點一根香薰蠟燭,徜徉在悠揚樂曲之中,多麼令人愉悅的午後時光不是嗎?」
邁克羅夫特扯起一絲假笑,「well,真是叫人心馳神往的畫面。」
然而,想像只是想像。
只要作為羅曼夫人一天,他就沒有如此閒情逸緻。
正如今天,兩人一同呆在起居室。
他不是作為朋友來為明頓先生的新家溫居,只是為了儘可能快得結束在波士頓的案件。
話雖如此,邁克羅夫特還是放下鋼筆,喝了一口紅茶,也望向玻璃窗外。
雪越來越大了,還有兩天就是進入十二月,這個聖誕節註定要在美國度過。
聖誕節不能陪老福爾摩斯夫婦身邊,也無法詢問歇洛克大學第一個學期的學習感想。
對此,羅曼夫人不能有任何遺憾。
只想要向聖誕老人提前許願,祈禱聖誕夜可以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平平淡淡地度過就好。
至於別的?
別的,懶得去多想。比如那一封疑似鯨魚商席恩寄來的絕筆信。
「鑽石號,4,」
這一組初至紐約時收到的密碼,會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