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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去了，走到窗邊朝外看了一會，嘆氣道：&ldo;還說自由了呢，其實這裡跟山東差不多，咱們在山東，還能狗仗人勢，人通不敢欺我，防著的也只皇帝罷了。到這裡，樣樣都有些施展不開，值得麼？&rdo;

狄希陳跺跺腳，將手裡的書本在桌上敲敲，笑道：&ldo;值得，你只想幾百年後，這裡只有中國人，只叫中華人民共和國臺灣臺琉球市，你說值得不值得？&rdo;

素姐笑道：&ldo;若是照你這般說，咱家搬到倭國去才好。&rdo;定下心坐不得一會又看窗外，正好看見狄得利兩口子進去。她實是坐不住了，拉著狄希陳出來。

明柏正好走下臺階，對他二人拱手施禮，道：&ldo;孩兒去碼頭看看。&rdo;狄希陳點點頭讓他出去。狄得利娘子在主人面前指手畫腳方碼頭情形再說了一遍。狄希陳還不曾吩咐什麼，守門的管家已是來稟：&ldo;陳大人來了，在前面廳裡坐呢。&rdo;

第9章 船來了（下）

陳老蛟坐在廳裡吃茶，看見狄希陳慢悠悠進來，笑容也掩飾不住焦急，騰地站起來道：&ldo;怎麼辦？&rdo;

狄希陳笑道：&ldo;我正要尋你呢，實話說與你聽，他們在我家碼頭搶走不少壇好酒，都是下了料的，我打算讓管家去倭國賣些貨物，好打探訊息。&rdo;

陳老蛟只當他家下的是毒藥，咧開大嘴樂道：&ldo;這敢情好，只要倭國誰家出了事，就合誰家脫不了幹係。&rdo;

狄希陳微笑道：&ldo;只是啞藥，就是不醫，過幾十日也能自愈，不過是藉此尋些線索罷了。你家大海不是追去了麼，怕什麼？&rdo;

陳老蛟叫狄希陳不緊不慢幾句話說的心也定下來，笑道：&ldo;咱們兩家聚起來也有三四百人，再搶他們幾隻船，如何？&rdo;南山村裡幾大戶，張家跟崔家都有嫌疑不能指望，李家又是跟崔家交好的，平常又滑頭，也不能指望。陳老蛟如今但有事只尋狄家。

狄希陳看陳老蛟不脫海盜習氣，卻是好笑，道：&ldo;我家人口早都安頓好了，只守在八字樓上，進可攻退可守，倒是不妨，想必你家也是。只是村中那些人，待如何？&rdo;

陳老蛟要打要殺在行，叫他和村中那些人打交道，卻是不成，皺著眉頭半日也想不出好主意來。

狄希陳道：&ldo;咱們練團練，各家出一丁，每日早辰聚在一處練半個時辰。我家有現成的教頭可以教些棍棒，把大家組織起來，但有事，婦孺們都躲藏起來，男人們出頭，如何？&rdo;

陳老蛟道：&ldo;若是這般，碼頭倒不急著先建，卻是要先建個大石堡。怎奈人心不齊？&rdo;

&ldo;不論這一回是不是倭人來襲，咱們只束手不理，各自堅守，他們自然尋上來求助。&rdo;狄希陳站起來，看著窗外，感嘆道：&ldo;若是那夜大家都肯出頭，就是再多一百人也能全殲，哪裡會死上百人呢。&rdo;

陳老蛟點頭道：&ldo;不是我吹，這要是在我們閩地，隨他哪個村子不是齊心協力一起打強盜，偏生這裡的人都不講義氣，實是要多死幾人才曉得厲害。&rdo;他二人約定改日再議，陳老蛟就趕著回家去約束家人孩子。

狄希陳送他到大門，看看村中那一片瓦礫連連嘆氣。村中已有不少人家知道訊息，正呼兒喚女要去別處暫避，看到狄舉人背著雙手站在三層臺階上，那臉板得跟左右兩邊的大石獅子似的，男人面上都有些掛不住，訕訕的勸妻子快走。狄希陳想到明柏去了那霸，就叫備馬也去港口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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