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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堂上只兩人覺察到,一個是鬱菀,自那日起了某種心思後,每每聽人說起霍沉,她都會不自覺地掃向令約,今日這一笑麼……嗯,她期待起與從嫂談天了。
至於另外一人……
鬱歡揉了揉眼,總覺得是自己眼花,可不論怎麼揉她都能見到身旁那人唇角邊掛著笑,不禁驚奇湊去令約耳旁,低聲問道:「姐姐在笑甚麼?」
令約教她嚇了嚇,杏眼圓睜看向她,須臾低了眼狡賴:「沒笑。」
「聽著似乎有些心虛。」
「……」
二人間氛圍奇妙地親近起來。
令約的確被她問得心虛,可她總不能答是因為想到霍沉罷,聽著像是與他有甚麼似的。是以她轉了轉眼珠,矜持問:「我能和阿歡下會兒棋麼?」
鬱歡:「……」
能是能的,但不是很想。
窗牖外透進兩束日光,靠坐在榻邊看閒書的霍三公子再度伸手捏了捏耳垂。
心想,手涼了未嘗不是件好事,好歹能降降耳溫。
自從回了鹿靈,他常覺耳熱,若依照民間傳言解釋,他這是教人唸叨出毛病來,至於被誰唸叨……近日宛陽那些傳言他也是知曉一二的。
若按大夫的說法解釋,他這是又添了病氣。
霍沉想著,頗為無趣地丟開書,兩手交疊,面無表情地將右耳貼去窗欄上降溫。
晴窗之下,他黑津津的鳳眸中映出點光亮,除此外,還藏著一抹紅,他定睛瞧著窗臺上的擺件,良久伸手碰了碰它。
當真是姑娘家做的燈籠,還不及他巴掌大,霍沉似有若無地笑了下,隻手將它託至手心,嫻熟把玩起來,轉到最後,目光落去「吉祥如意」幾字上。
為何不送給雲飛,獨獨送他?
不知想到什麼,他眉間挑起幾分笑意,擱好燈籠推門出院去。
堪堪走到花廳,就見付雲揚鬼鬼祟祟從裡頭出來,見到他人才將腰背挺直。
「……」霍沉睇他兩眼,等人走近毫不見外地噎他問,「又得罪了誰?」
「嘖,哪裡話,我不過是著急登東去。」付雲揚說著,兩手背到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
霍沉不再理他,徑直朝暖廳去。
這處花廳平常時候都是教駱捷、雲飛與尤鍾幾個小孩兒佔來用的,或讀書或遊戲,故而桌椅幾具都擺得齊全。
有時霍沉與付家兩位兄長也會光臨,陪著他們鬧上會兒,只沒想到,今日駱府的女主人也在此地。
「三哥!」坐在門邊的駱捷最先瞧見他,叫了聲人。
駱雲氏聽聲,抬頭笑道:「阿沉也來了,正好正好,我剛替雲啟拿了主意——」婦人說著張望一圈兒,問雲飛,「你二哥呢?」
雲飛也張望圈,搖頭不知。
駱雲氏又問駱捷一遍,小少年手握成拳,抵唇乾咳聲:「方才娘說話時就偷溜了。」
「這孩子……」駱雲氏嗔怪聲,「正要說他呢。」
這時廳中落座的霍沉也憑這隻言片語串起始終來,不禁後悔這時候來了這裡。
駱雲氏說的無非就是大哥的親事——付雲啟去歲與一位京中姑娘定下婚約,近來正忙六禮事宜。
說完大哥的親事,接著定是催問付雲揚,眼下付雲揚溜了,他卻趕著來,可不是自投羅網麼?
正捉摸如何搪塞過去時,雲飛卻說了話,聽上去好不篤定:「雲伯母放心,我二哥會爭氣的!」
「噢?」駱雲氏驚喜,「與我說說。」
「雲伯母可還記得我說的賀姐姐?我二哥從見她起就誇道個不停,還送了賀姐姐花兒!」
「啪——」
一隻瓷盞在霍三公子腳邊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