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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詞彎下腰拾起毛筆,將毛筆在筆洗盆中認認真真地洗淨,再懸掛起來。
將筆懸掛好之後,易詞忽然拱手向顧政行禮道:「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男妃,才疏學淺,不足以教陛下,還請陛下另請高明吧。」
顧政微微壓低眼眸,冷聲道:「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中。」
易詞嘆息:「不錯,我的命是在陛下手中,你隨時可以殺掉我。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再教陛下。若是陛下始終如此態度,不肯配合我,那我是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讓陛下學會新文字的。與其一個月後因為辦事不利被陛下殺掉,我還是選擇現在就辭去職務吧!」
顧政似乎是沒想到易詞會反抗他的旨意,他眉目下壓,俊美的面容有著極強的壓迫感,眼眸裡有低沉的怒意湧動。
一月之後所有奏摺都會改成用新文字書寫,時間緊迫,顧政必須學會新文字。顧政不得不承認易詞的話很有道理,要想儘快學會新文字,他只能聽易詞的話。
因此顧政很快收斂了怒意。
顧政從筆架上取下易詞剛剛掛上的那隻毛筆,兩手託舉著來到易詞前方,難得放低身段道:「還請先生教我!」
易詞轉過身背對著顧政冷聲道:「先生才疏學淺,不足以教導陛下。」
顧政臉色驀地冷沉幾分,忍了又忍,再度捧著筆來到易詞面前道:「還請先生教我!」
易詞見顧政憤怒又不得不強行隱忍的模樣,一向憎恨顧政的他心中竟浮現出微妙的愉悅感。這種愉悅感讓易詞驀地警醒起來,再睜眼又恢復了清冷疏離的模樣。
易詞道:「行吧,我便勉為其難教你吧。」
顧政沉默片刻才道:「謝先生。」
易詞漂亮的鳳眸瞥了眼顧政,態度變得嚴肅起來:「那你告訴我,前兩日寧嚴清先生教你的文字,你記住了幾個。」
顧政再度沉默,那張冷酷的俊臉多了絲窘迫,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四個吧,五個。」
易詞:「……」
這跟一字沒記住有什麼區別麼!
……
在易詞埋首字海,結合七國改造新文字的時候,也沒忘記賣畫籌集銀兩。
他就像金屋藏嬌似的在外面藏著個魏玉舒,供著個花錢如流水的親大爺。上次賣畫得來的錢沒過兩個月就被魏玉舒花得一乾二淨,轉天易詞就收到了魏玉舒的信函,信函上寫的內容無他,要錢而已。
於是易詞一邊埋首改造新文字,一邊還要分出心力來創作畫作。
如此繁忙的情形下,易詞拼命壓榨著自己的時間,創作出了幾幅丹青和墨寶,讓洛安將這些統統都交給了魏玉舒。
在魏玉舒的運作之下,這些丹青和墨寶都拍賣出了極高的價格。萬悲閒人這個化名聲名鵲起,一時間在畫壇和文壇都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萬悲閒人的丹青和墨寶也受到富商權貴的競相追捧,根本供不應求!
易詞聽到這些訊息時,驚訝萬分。
他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作品能受到世人如此的喜愛,一開始聽到這些訊息還以為是些調侃他的玩笑話,反而是邱涼點醒了他。
邱涼躺在庭院的石椅上,用手扶正了胸前的饃饃,對著易詞翻了個白眼道:「你看洛安像是會跟你開這種玩笑的人麼?」
易詞看了眼一本正經的洛安,緩緩搖頭:「不像。」
最後邱涼恨鐵不成鋼地總結道:「易詞,你就是太不自信了。」
易詞的心一顫,因為邱涼的這句話愣住了。他在心裡不停地拷問自己,難道他真的不夠相信自己麼?明明繪畫與書法已經強過許多名家聖手,明明自己生來就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天賦,卻還是束手束腳,擔心自己配不上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