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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澤縮回脖子，不說話了。

「林同學，你可真厲害，能把韓君澤馴成這德行。」賀祁由衷地豎起大拇指，笑嘻嘻道，「聽說你今天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林枳看了眼秦洲喬，秦洲喬卻別過眼睛，神情複雜。

賀祁燦爛接道：「他給你發生日祝福時我就在旁邊，對了，那個表情包還是我故意逗他發過去的。」

林枳點了點頭，他跟服務員示意不去開新桌，就在這吃了。

賀祁讓出自己的位置，留給韓君澤和林枳，自己則粘到了秦洲喬身邊。

桌上只有一鍋剛燒上的湯底，鴛鴦鍋，一半清湯一半辣湯。

氣氛平靜得詭異。

韓君澤依然毫不客氣地盯著和他坐斜對角的秦洲喬，對方也一樣沒好氣地瞪著他，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織彷彿風雷火電。

突然，賀祁按著身邊人的後頸，毫不避諱地迅速吻上他的嘴唇。

——硬生生制止了這場「試圖瞪死仇人」的眼神大戰。

韓君澤彆扭地移開目光，抱著雙臂望向窗外。

林枳則已經看傻了。

秦洲喬垂著平靜的眼睫看著毫無預兆強吻他的人，面無表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賀祁心滿意足地嘗了個遍，退開時賴賴唧唧地牽起秦洲喬的手指：「寶貝兒，不生氣了，嗯？」

「嗯。」秦洲喬神態自若地低頭，優雅地用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津液。

林枳目瞪口呆。

正當此時，火鍋湯底咕嚕咕嚕冒泡了。

賀祁立馬開始著急忙慌地下肉片，一大半都下進了清湯裡，然後才想起來問：「林同學，你吃辣還是清湯啊？」

「……清湯吧。」

賀祁又點了兩盤肉，下進了清湯裡，然後看了看韓君澤的神色，在桌底碰了一下他的腳。

韓君澤不自在地扒了扒頭髮。

他承認剛剛確實有點衝動。

賀祁是在提醒他別忘了當時對自己的承諾：「你可不能為難我的人。」

大概賀祁早就料到韓君澤和秦洲喬之間要有這樣一次見面，原來上次請他吃飯，是打著算盤的，先從韓君澤這要了個「免死金牌」……

即使他知道秦洲喬曾經耍手段在他爸那邊坑了他，但賀祁也跟他說過，人家也曾經保護過差點出了車禍的林枳。

光是這點，他理應不該那麼衝動。

至少沒有立場討厭人家。

但是……要讓他和曾經的情敵坐在一桌吃飯，還是感覺……彆扭。

林枳則在桌下踢了一腳秦洲喬。

上次他們談話時，秦洲喬也說過為了他，可以放下與韓君澤之間的芥蒂。

韓君澤和秦洲喬的冷凍，在前者給後者主動遞了個碗時勉強打破。

氣氛終於緩和了些。

「洲喬哥，」林枳涮著肉，聊天似的問，「你和賀祁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

還沒等秦洲喬說話，賀祁便搶先道：「放心吧，之前都是我纏著他，他在上次去你家送禮，順便徹底被你拒絕後才接受我的，絕對沒吃碗看鍋。」然後故意貼近秦洲喬，對他綻開甜甜的笑容，「秦哥，是不是？」

秦洲喬冷淡自持地點了點頭。

賀祁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香吻：「寶貝兒，你真可愛，我喜歡死你了。」

林枳都快看不下去了。

其實他問那話並不是賀祁所解讀的意思，驚訝於秦洲喬「移情別戀」之類，而是對這個賀祁多少有些不放心。

據他曾經觀察，賀祁此人多少有些行事乖張輕佻、不靠譜不真心、不擇手段……

他曾經見到過的，秦洲喬脖子上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