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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山和宋缺都生出異樣的感受。
嘉祥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道:“兩位施主身攜戾氣而來,若能息止干戈,更是功德無量。”
嶽山微微一笑,從容道:“難得大師肯出手指點,我嶽山怎可錯過這踟躇已久的雪恥良機,莫非四位大師意欲代徒接戰?”
道信大師哈哈一笑,道:“這倒不必。”
大德向著嶽山合十一禮,“昔日之因,今日之果,貧僧當年修行不足,年輕氣盛所招來的是非,終究要由貧僧自己領受。”
嶽山冷哼一聲,手搭刀柄,刀未出鞘,已湧出源源不斷的森寒刀氣,一浪接一浪向著大德迫去,“和尚,起身接戰吧!”
整個院中霎時肅殺之意油然滿溢。
大德輕輕一嘆,“接戰倒也不必。”
嶽山眼神一冷,“和尚什麼意思,莫不是嶽某至今仍不值得你出手?”
宋缺首次神色動容,預感到事情的發展與自己所想象的精彩一戰全然不同,四大聖僧亦面面相覷,同感詫異。
大德緩緩說話,聲音很是安詳平靜,“嶽施主,當年貧僧說是打你三掌,最終只打了你一掌,如今你若要討回場子,想要砍貧僧一刀也罷,三刀也好,三十刀、三百刀也行……貧僧在此領受,打不還手,直到施主你稱心如意為止!”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再次面面相覷,不知他發什麼瘋?
若非為了保持聖僧的風度,道信險些去忍不住揪他耳朵,問他是不是活膩了,嶽山這等資深宗師高手的刀子豈是好捱的?
萬一嶽山全力以赴,保證一刀送他去見佛祖!
嶽山怒極反笑,“和尚自忖是金身羅漢否?”
大德淡淡道:“嶽施主要砍便砍,不砍就去食堂吃一頓素齋,然後出寺去吧。”
嶽山暴喝道:“那就瞧好了,看看嶽某的霸刀是否吃素的?”厚背刀鏘然出鞘,劃破兩丈空間,直擊大德的皎潔光頭。
刀刃沒帶起任何破風聲,可是在場外的宋缺,卻清楚把握到嶽山的刀氣籠天罩地,大德除硬拼一途外,再無另一選擇。
同時嶽山雙目異光大盛,目注大德,暗忖:老子就不信你真的硬生生挨砍,只要你出手格擋,那就是應戰了!
“鐺!”
宛似金鐵交鳴。
以四大聖僧的禪修及宋缺計程車族涵養,仍忍不住一陣目瞪口呆——在刀刃砍中大德白皙頭皮的一剎那,隱約可見交觸處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光閃過,除此之外再無異象,然而嶽山如此雷霆萬鈞的一刀便即化為無形,連大德的頭皮都沒割破!
什麼橫練功夫能擋宗師級高手攜神兵利器的全力一擊?莫非真是羅漢金身麼?
不光四大聖僧及宋缺難以置信,嶽山同樣無法接受,因此他再次暴喝一聲,抽刀旋身,又是運足十成功力的一刀狠狠砍向大德的胸膛。
“鐺!”
金鐵暴鳴再響。
大德上身的衣衫給刀氣爆開,化作翩翩蝴蝶四散了去,現出一身白白嫩嫩,更勝女子的雪膩肌膚,而刀刃就那麼止在胸膛肌膚之外,連陷入肌膚一分一毫都難以做到!
四大聖僧和宋缺憑著高明的眼力,再次捕捉到了大德中刀瞬間肌膚上那一閃而逝的金光。
“不可能!不可能……”
嶽山怒喝連連,對著大德身上各個要害不住揮刀猛劈,狀若瘋狂。
宋缺看得牙酸,不忍直視,同時亦心生兔死狐悲之感:換了是我,全力一刀能夠斬破大德禪師的不壞金身嗎?
好半響,嶽山真力不濟,踉蹌著後退幾步,兀自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大德抬起蔥白如玉的手指彈了彈左胸被砍得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