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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再大的風雨,她也無所畏懼了。
第46章
賈璉攜著媳婦出來,卻見琥珀還在,不禁訝然挑眉,正要問,卻見琥珀舉高了手裡的一個包袱,笑吟吟地說:“老太太想著璉二奶奶病著,怕這穿堂度廊地冷著了,特為賞了這件大毛斗篷,往日寶玉看見了鬧著要,都沒給的,生怕他小孩子家糟踐了可惜,可見是疼二奶奶的了。”
說著,抖出一件彩繡輝煌的毛織斗篷來,誇耀地說:“這都是野鴨子頭頂上那一撮最好看的彩毛織就的,這一件斗篷,足要幾百只野鴨子的毛才能織成,可想有多金貴了!”
賈璉心想,不要你這斗篷,能叫我媳婦回床上歇著去嗎?假惺惺地收買人心的一套,真當人傻的看不出來啊?老太太分明還是為著上次遣鴛鴦來說的那事兒討好人心罷了,哪裡是真心疼愛?
這話卻沒法說,賈璉接過琥珀手裡的斗篷,親自給媳婦穿好,繫上繫帶,夏葉也幫他穿好一件青蓮絨的灰鼠皮斗篷,吩咐平兒看家,只帶了一個二等丫鬟豐兒隨身服侍,便隨著琥珀過去。
一路走去,黑黝黝地寒氣侵骨,可是,攜著他的手,夏葉卻如攜著一個大火盆一般,渾然不覺得寒冷。
到了賈母處的上房,只見賈母威嚴端坐上方,地上匍匐著抖著肩膀小聲哭泣的安兒,下方的兩排的椅子上,一邊一個坐著大太太邢夫人和二太太王夫人,俱是面無表情,三堂會審的架勢。
賈璉泰然自若地對著賈母一躬身,夏葉也隨著他盈盈福身,一齊說:“孫兒孫媳給老祖宗請安。”又向著邢夫人說:“母親。”邢夫人給他倆這一聲“母親”喊得心頭一軟,她一生無子,雖然靠著苛刻儉省弄了幾個錢傍身,到底不如有子女的好,一時心神恍惚了起來。
賈母見賈璉也來了,先是詫異地一抖眉毛,隨即露出一點安慰的笑意,心想,這幾日聽得下頭的人說璉兒這一向在家裡養傷,天天都是鳳丫頭衣不解帶地照應著的,又說小兩口經過這一場風雨,不光是璉兒收了以往的風流性子,知道疼媳婦了,鳳丫頭生病的這幾天,他竟然不顧自己有傷親自看護,小兩口如今是一點隔閡也沒有,越發你心疼我,我憐惜你的,像個正正經經過日子的樣兒了。看鳳丫頭被揭出放利子錢的事,璉兒還陪著來,可見是個有情意有擔當的。放利子錢又怎麼了?一個願借,一個願給,兩廂情願,又沒殺人放火,無非就是有些窮酸相不符合賈府這樣的人家所為罷了,只能算是一點子過錯而已,哪有老二媳婦說得那麼危言聳聽地!她無非是藉著這個扎筏子整治鳳丫頭罷了!再說,書上都說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以後知錯能改,再不放那利子錢就好。倒是璉兒這個有情有意有擔當的男兒氣度,叫我老婆子刮目相看,看來我的想法還是不錯的,以後倒是可以叫璉兒多挑一點這府裡的擔子了!
王夫人見賈璉也來了,心裡暗暗叫糟,卻穩住僵硬的微笑面孔,說:“璉兒,你呀,就是太貪玩了,一天天跑出去,家裡的事都不管!鳳丫頭再怎麼能幹,到底是個婦道人家,眼皮子淺,禁不住別人利益相誘,做下這不得了的事情來,叫我這當姑媽的都不好意思在人前說嘴了!”
夏葉霍然抬頭,狠狠地盯著王夫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您可真是我的好姑媽啊,今兒算是領教了!”
賈璉也笑,溫文爾雅地笑,卻帶著一絲冷意,道:“可不是嗎?太太,您可是鳳兒嫡親的姑媽,自然是處處都為了鳳兒好的,豈能為了一個賤婢,反倒整治起自己的內侄女兒來了?不過呢,有句話說得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可見利益兩字,真真厲害。本來是一家子骨肉,親上加親,現在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窩裡發炮,就像那烏眼雞一般,恨不得撕了對方!”
王夫人被這一席話說得臉上紫漲起來,怒道:“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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