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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的功夫幾人便回來了,冷宗牧先讓人將還未曾煎過的藥包開啟,而後遞到綠竹與另一婢女面前,待二人確認就是此物後方才交給大夫查驗。
半響過後,大夫終於放下手中紙包,一撩袍子下擺跪下拱手回道,「回稟王爺,此方卻有極好的安神養身之效,但無毒,也不會與糕點之中所含之物相剋生成毒物」。
「你確定」
「小人敢以性命擔保」
冷宗牧眸光幽冷地暼了一眼已微露驚慌之色的綠竹,而後目光又在床上那張儘是悲傷之色的蒼白麵頰上盤桓了片刻。
「很好,再看看那些殘渣」
結果,只當日所煎的那一副藥的殘渣之中含有馬錢子,但馬錢子也是無毒的,可它若與半夏草同食,就成了毒藥,而糕點之中恰好含有半夏草。
承平七年十二月初七,平南王冷宗牧一紙休書予妾氏寧府小姐寧阮,將其趕出了王府。
休書上言,寧氏管教婢女無方,致其包藏禍心,毒殺王府義女,戕害冷家子嗣,實不堪再留王府,故立此休書,退還本宗,日後再無瓜葛。
寧氏貼身婢女綠竹,以下犯上,心腸歹毒,毒殺兩條年幼生命,實乃窮兇極惡,罪無可恕,當即移交郡守府,但憑律法裁決。
承平七年十二月初八,平南王府全府內外皆是一片白縞之色,可奇怪的是卻未見靈堂,也不見棺槨。
老百姓皆傳是因這平南王府收養的義女沒了,且還是被平南王的妾室也即那剛過府不久的寧府小姐寧阮所毒殺。
只因這平南王與王妃太過喜愛這義女,甚至超過了她腹中的王府親生骨肉,寧氏擔心日後自己的孩兒受委屈,便下了毒手。
許是蒼天有眼,看不過這婦人如此毒蠍心腸,竟讓其腹中孩兒也被她自己親手害死,真可謂是惡有惡報。
三日後
夏瀾將岑南葬在了平南東邊的碧秋山上,那裡群山連綿,雲霧繚繞,每當朝陽初升之時,霞光萬丈,宛若仙境。
夏瀾想,南兒應會喜歡這裡吧……
晨起上山,直到日暮,方才下山。
夜
當冷宗牧端著託盤踏入主院之時,只有岑南的房間亮著燈光,一如前幾夜。
還未走到門前,候在門外的曼兒便低頭向其行禮,小聲喚了一句,「王爺」。
冷宗牧只微微點了一下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剛要伸手推開,曼兒卻又一次擋在了門前。
「王爺,王妃她無甚胃口,身子也乏累的緊,現下已經休息了,王爺您還是、明早再來吧」
冷宗牧這回也未說什麼,往左邁了一步後,徑直推開門便進去了。
雖是強硬的進來了,但站在外室門口,看著只有一個屏風之隔的內室,冷宗牧卻又有些畏縮起來。
冷宗牧自知,夏瀾是不願見他的,也不願與他說話,甚至是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從那日之後,便是如此。
冷宗牧心知,夏瀾是在怪他,怨他,還有、、、怨她自己,怪她自己……
短短几日下來,夏瀾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人也憔悴了許多,看著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也難怪,自岑南出事之後,夏瀾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夜裡也沒怎麼睡過,又受了涼染了風寒,還不肯看大夫吃藥,今日又在山間吹了一天的寒風,縱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她這般折騰。
冷宗牧努力放輕腳下的步伐,繞過遮擋的屏風,一抬眼,便見那正臨窗坐於榻上之人,依舊是一襲白衣出塵,可背影看著,卻格外的清冷、孤寂還有、、、脆弱。
夜風穿過半掩的窗而入,搖曳了燭火,忽明忽暗的映照著那一張精緻卻憔悴的臉,向來打理仔細、整潔的三千青絲,此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