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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去世後,他立刻被孟霏帶走,本身就住校,放假又去了莊家,此後遠赴京市求學,畢業後忙於創業和其他工作,也就沒有再回過狀元巷。
或許是因為逃避,他嘆了口氣想,自己的潛意識裡是逃避狀元巷的。
因為在那裡,他聽街坊議論過他的媽媽,猜測她在莊家是不是過得不好,有人像是親眼所見一樣,說孟霏要像古時候的小媳婦那樣晨昏定省,要伺候公婆和老公,說沒那麼好嫁的。
怎麼說呢,就因為他們說的大半是真的,所以池鶴根本沒辦法反駁,只好努力當沒聽見。
還聽他們可憐他,說有後爸就有後媽,要是孟霏再生一個,他這個親生兒子也就沒什麼用了,一句話,可憐喲。
後來池家的叔伯來鬧,更是提供了許多談資。
他們還議論外公外婆,說他們一輩子如何如何,結果教出的孟霏這個樣子,真是丟臉……
對於他來說,狀元巷裡也許有很美好的回憶,但肯定不多,至少遠沒有他聽到這些閒話帶來的難堪多,所以他忘記得順理成章。
像是拋開一個沉重的負擔。
所以畢業以後回來容城已經有好幾年,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回狀元巷看看,他並不想,或者說是有點害怕,回去以後要見到熟人,聽到他們再說類似的話,然後他要面對曾經那樣難堪的自己。
「池鶴哥,你別理他們,他們都是吃飽了沒事幹才八卦的,我阿婆說了,這條街沒有哪家人他們不說人壞話的!」
誰跟他說的這話來著?
池鶴想半天沒想起來,只想起來是個小姑娘,跟自己關係很好。
因為他還想起來,她說完這話,還老氣橫秋地拍拍他肩膀,說:「他們會一直講的,等你長大該結婚,但是又還沒有老婆的時候,他們會說你要求多,眼光高,就像說阿源哥那樣,唉~」
阿源哥是誰來著?池鶴從床上坐起來,把臉埋進手掌裡,完了完了,又多一個謎團。
看來還是得找時間回一趟狀元巷才行。
也許故地重遊之後,一切就都想起來了,逃避總歸不是那麼回事。
他嘆口氣,下地去洗漱,洗臉刷牙出來,自己做了杯拿鐵,站在窗邊一邊喝一邊看著外面露臺上的花草,公主在追著它的皮球跳來跳去。
空氣裡浮動著淡淡的花香,有一點點甜,他忽然想起昨夜夢裡出現的茉莉花環。
那是整個夢中和孟家人無關的事。
茉莉花環,池鶴哥……
他忽然覺得夢裡女孩的聲音很熟悉,有點像……咖啡店的咖啡師!
池鶴想到這裡,猛然一愣。
他不敢確定是因為昨晚去了咖啡店,吃飯時聽到兩位店長說起了茉莉花環的故事,才把這個故事植入到了夢裡,還是茉莉花環的故事本身就是發生過的,存在於被他遺忘了的曾經。
如果昨晚那個夢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過的,沒有半點虛構,也就是說他和祝餘她們是認識的。
而且不僅僅是認識,應該是關係很好,至少是經常混在一起玩的那種。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祝餘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是那樣有點奇怪的態度。
像是對待一個熟人,給他很多優待,比如店裡面已經坐滿了,店員原本準備婉拒接待,卻被店長攔了下來,讓他坐到吧檯邊。
所以她會說他又不吃飯,會打烊了還讓進店同桌吃飯。
她看他的時候,為什麼總給他一種透過他看別人的感覺,也是因為她看的是從前的他。
這樣解釋起來,就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所以是……我是我自己的替身?
池鶴活躍的腦細胞開始瘋狂跑偏編故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