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安則從寧(第1/2 頁)
本朝海上貿易繁榮,造船技術革新,與周邊各國往來頻繁,從廣州,泉州等港口出發經南海諸島,到占城,真臘,天竺等。
聽好的船主說過,海路兇險,最怕的不是波濤洶湧,浪花滔天,而是無風無波風平浪靜的如同在池塘裡航行,往往伴隨著的是隱藏的災難。
一如今日的汴京城,東市瓦子裡歌舞昇平,熱鬧非凡,天氣好的不像話,深藍的夜空點綴著幾顆冷星,微風不動,一縷薄薄的雲絲都沒有。
睿王喜歡種花,這個時節正是牡丹開的季節,王府裡專門開闢出一處小院,請來了幾位侍弄花草的匠人司照顧這些嬌豔富貴碗口大的花中之王。
月門外跪了一地的下人,安平和白雲英立在睿王身邊,睿王侍奉著新得的品種,感嘆:“世人獨愛牡丹?此言差矣,真名士慣愛附庸風雅,自然喜歡一些梅蘭竹菊性高潔的花,本王不像他們一般虛偽,牡丹的美是實實在在的美。”
“赤者如日,白者如月,曏者如雲,背者如決,密者如織,疏者如缺,玫瑰羞死,芍藥自失。夭桃斂跡,穠李慚出!煥乎,美乎!”
他大笑兩聲,如同醉在牡丹花香中轉了一圈,“安平,還沒把人安置好?”
安平臉色很差,聲音都帶著哭腔,“王爺,都安置了。”
睿王停下腳步站定,“那就別都杵在這兒了,都各回各家吧。”
“王爺——”
月門外的下人都算是親近的人,他們不願意離開王府,睿王看了他們一眼,“走吧,都走吧。”
等人都散去了,睿王握了握白雲英的手,“這一輩子是我對不住你,你還有父兄姊妹,回去好好過日子。”
白雲英是王妃的婢女,在王妃死後才在王爺身邊照顧,她一開始對睿王不過是謀求個生計,這麼些年睿王除了沒有給她名分,可王府裡裡外外都是她說了算,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父兄都跟著王府沾光入仕。
可乍然要離去,白雲英心裡的情緒翻湧,一雙眼睛更是紅腫到睫毛掉落到眼皮上都刺痛的厲害。
淚水,是最沒用的,在一定程度上它和其他體液的排出又有什麼分別。
月亮孤寂的懸在空中,如同銀盤一般的整圓,灑落到庭院中央給牡丹蒙上一層薄紗,月下看花,燈下看人。
“王爺,盧公子來了。”
睿王抬眸看向月門外,一向美姿儀的公子約莫是剛回京,有些風塵僕僕的,身量頎長,朗眉星目。
盧少安心情沉重,他是帶著旨意來的,“王爺,晚輩見過王爺。”
他撩開衣袍跪下給王爺行了大禮,睿王過來將人扶著,盧少安自知有愧不敢承受,“晚輩有罪。”
睿王見他執拗鬆開手,“從寧,怨不得你。”
這些年朝堂上憎恨睿王的也不少,其他人來辦這件事恨不能將王府連根拔起,再揭掉一層皮,敲骨吸髓。
“你是不是恨本王把阿爰嫁蘭時。”
“少安不敢。”
睿王還是將人扶起來,打量了幾眼,“許久未見,上一回見你還是在宮裡,長大好些了。”
“從寧,本王不是沒有考慮過你,這麼多年你也一直是本王的首選。”
盧少安明顯有些錯愕,他恨也只敢恨晏蘭時對睿王只是有過不解和責怪,要是沒有王爺哪有這麼好的阿爰,他很長一段時間只有敬重感激。
“可是從寧,你父親在朝中是什麼樣的名聲你不是不清楚,你在皇城司乾的是什麼事你也應該清楚。”
“今日之禍我不是沒有料到,聖上心性使然,多疑要除我只是早晚,我死無謂阿爰怎麼辦?從寧,你能護著她嗎?”
盧少安不語,他其實也明白比起晏蘭時來說自己差在何處,因為父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