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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是毫無商機了?”語出竟帶著連自己也訝異的探尋的意思,即便這探尋問得很隱約。
“在 下覺得,市面上之所以會私鹽過濫,而百姓卻又無鹽可食,關鍵還是在官鹽的收受上。”媯語因著這詢問,不自覺地帶出些舊時語氣,也略略蹙著眉,像是以往廷議 時一般。“鹽官收受不利,又兼之私囤不售,自然鹽市蕭條。常股之於鹽官,在於管制商販,一則多製鹽產;二則流通鹽市,使百姓得益,又上繳鹽稅。一利民、二 利國。然於今,元桐二州官鹽不售,遺患甚巨。收受不利,卻將朝廷年貢強加於百姓之身,民力積貧,一府城竟有千數戶不得鹽食;而私囤不售,即便微開常股,也 盡是官商勾結,分紅分利,於朝廷,是為蠹蟲;於百姓,是為惡虎,如此鹽市,實有禍國之患!”
一番話出,眾人都訝了!杜敘直直地盯著她看,全然叫這身氣勢所折服。她的話說得很簡,但簡到這裡,卻讓人將眼光不由放遠,她的話已遠遠超過一個商家所言。
媯語見氣氛一靜,很自然地抬眸一掠,驀地驚覺自己如此說話有失妥當,便馬上掛起笑臉,軟下了身段,雖稍嫌勉強,也仍是拉回了眾人的震惑。“啊,小人素來說話沒個分寸,妄評妄斷,言語有所冒犯,還望大人不要見怪!”媯語略略說著有些彆扭生疏的賠罪話,語氣微見生硬。
因 此,場上的氣氛並無任何更改,木清嘉仍是緊緊盯著她。本就三分懷疑,如今聽了這番話,更是疑上了十分。這人到底是誰?木清嘉攏眉思索,為何聽著這語聲說著 這種話讓他覺來異常的熟悉?甚至他並未覺得此番見解由一小商口中說出有何不妥,他只是質疑那人的身份。會是誰?為何會如此熟悉?
“鍾公子說得很好!好極!在下只是略有驚訝罷了。”木清嘉眸光深深,只是打量,似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呃……”媯語有些緊張起來,這木清嘉眼神過利,會不會看出什麼?真要如此,她可得不償失!
“啊, 呵呵,不過是市井之言,大人不怪責就好!哈哈,我們這等江湖商販,平時也只會道聽途說,哪見得會什麼真章呢!”杜敘一見氣氛不對,馬上上前打圓場,瞧了瞧 時辰,已快至午時,便趕緊道,“已到午時,木大人如不嫌棄,還請在寒舍用個飯吧!小人等略備了薄宴,算是為大人到烏州洗塵吧!大人您意下如何?”
木清嘉本欲推辭,但一來對媯語身份有些疑惑,二來聽杜敘說到“江湖”二字,心中記起所來真意,也便應允下來。
“啊,那請大人移步。”杜敘率先往前引路。
幾人隨之走至花廳,老桂飄香,雖已至秋末,此樹桂子倒也未全然落盡,餘香嫋嫋,依舊襲人。
木清嘉狀似無意地問起,“幾位都是江湖上跑的,可曾聽聞有個叫‘鐵炬堡’的所在?”
王隨心頭一震,隨即眼神掠過一抹精光,他持著笑臉答道:“嗯,這是個江湖門派,因為也曾涉足鹽業,所以小人等略有耳聞。”
“哦?涉足鹽業?”木清嘉一愕,本以為查的事必與此次烏州戒嚴有關,誰想上頭居然只要查一家與鹽業有關的江湖門派?……他深思起來,繼而有些警覺,莫非,上頭本來就想著要整一整鹽業了?這‘鐵炬堡’看來有些不明不白啊。
“正是。”王隨呵呵一笑,“說起來大人可別見笑,小人等還與他們槓上過呢!前年元桐二州難得地開了常股,小人等也去競榜,結果是‘鐵炬堡’中了。”
“哦?是元桐二州的官鹽常股?”這下子,木清嘉稍稍理出了些頭緒,細細回想了所有明線暗線,猜想著連攝政王都要查這個門派,定是元桐的鹽業到了待整的日子了。心中暗暗有了底,他便打算儘早將此間事務理好,回覆天都,再與恩師商議著整出一個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