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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臘抖了抖,“是。小的記下了。”上次許府另一位總管許亦文暗中威脅天都那些來替大少爺看病的名醫,下場可是一條膀子啊!
“起來吧。你遠來辛苦,這次又是跑哪兒的差啊?”
“回二少爺的話,這次是去桐州送封信給泰隆商號秉老闆。”
“嗯,從平州去桐州,還要轉來我這裡,的確是繞了遠路。這麼著,這兒有一百兩銀子,你先拿著使,若有不夠回頭再給你補上。”
“謝謝二少爺賞賜。”
“你自己警省著些,由家人親送書函,定是十分要緊,途中若有閃失,你一條小命可擔待不起。”
“是,小的記下了。”
“去吧。”
“是,小的去了,二少爺一路順風。”
“大少爺,桐州泰隆商號的回信到了。”
“到了……”許樂湛接過信件,閱畢,交給青筆。青筆即將信就燭火燒了。
“晚了,你且去睡吧。”
“是。大少爺好睡。”青筆輕輕將燈燭吹滅,懾手懾腳地退出屋子。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各為其主呀!許樂湛輕輕按著胸口那點赤紅,瞧著滿地月輝銀霜,有著淡淡一點惆悵。當初簡章初進許府時,還不及桌子高,那時他也不過七歲,但就有那麼個扎著兩個髻的小童子牽著自己的衣角叫“哥哥”,整日只知道追著跑。入了學,漸漸喜歡爭強,讀書有天分,也頗為出色,那時的小簡章總是會撅著嘴氣西席表揚自己多過於他。十五歲那年他在山上被人誤傷,中了毒,哭得最兇的也是他。可及入了宗,他卻漸漸變了。一個許姓,倒讓原本是兄弟的二人漸漸變得不是兄弟了。
許樂湛長嘆一聲,閉上了眼,小時候簡章的眼天真靈氣,坦蕩蕩的就像現在的蘇綿翼,可比她愛笑,也比她伶俐。不知為何,許樂湛的心神轉到了蘇綿翼身上,感覺她盯著他喝藥吃飯的神情有些稚氣,又有些親切。奶奶看他的眼神是愧疚又心疼的,孃的眼神也是如此,下人的眼神有畏懼也有可惜,但只有她,像是怕他任性似的,監督的意味濃濃,令他失笑。
不過說起這個,倒讓他有些苦惱於她的用藥。看今兒典央的神色,許樂湛已明瞭蘇綿翼的醫術不在典央之下,不定更勝一籌,所以她的方子怎麼開就怎麼用,他不想讓其他人干涉,進而造出什麼事端。只是她什麼無用什麼不用也太過……唉!只怕日後還有得苦。
第五章
午後,許樂湛照例是會睡會兒午覺,但他向來淺眠,何況外頭蟬兒也忒聒噪,是以他躺了近一個時辰了,卻仍只在似睡非睡間徘徊。
驀地,手腕處微微一涼,只覺有軟軟一物貼在面板上,使得他的手本能地一顫。那感覺立時便沒了,但他此時神志亦完全清醒,只是仍閉著目假寐。果不多久,那感覺又來,這次許樂湛明顯感覺到那是三根手指,先是浮搭,繼而微微用力,推筋至骨,如此反覆三次,方才放開了他的左手。許樂湛以為這便完了,誰想身邊又傳來蟋蟋嗦嗦的聲音,接著床身微動,有人爬上了床!許樂湛忽然渾身崩緊,繼而又放鬆下來,唇角微抿,帶上了絲輕嘆。
果然這次換了右手。許樂湛緩緩張開眼,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一臉專注地趴在他床上替他診脈。這丫頭還真不知道避嫌!那三管透明得幾乎看得到血管的手指切著他的關尺,但再往上前,卻見她秀眉微蹙。“怎麼?”
“嗯……這治起來還真是頗為麻煩……不知道敢不敢冒險呢?”她順口答著,早忘了手下的人本該睡著。
“何不試試?”許樂湛微笑。
“嗯,得試試看……呀!你醒了?”蘇綿翼此時才回過神,但坦蕩的眼神卻只有驚異沒有心慌。
許樂湛忽然覺得自己是過於小家子氣了,她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