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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家小垸詭異的僵持著。被迫攤在地上的張崇景與米欣,從最初的憤怒到無力,不適的身體始終在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張崇景尋了個機會,頂著扁擔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可以談!」
龍向梅挑眉:「還跟我搶人嗎?」
張崇景險些氣死!形勢比人強,他陽奉陰違不是不可以,但張意馳站在旁邊,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之後龍向梅挑撥父子關係的利器!要他怎麼開口?
然而不開口同樣是罪。
只聽龍向梅幽幽的道:「馳寶,你爸不要你了呢。」
張崇景氣的頭髮都快炸了:「你放屁!我不想跟你個小姑娘計較,可是你再鬧騰,別怪我不客氣了!」
龍向梅啪的一扁擔,拍在了張崇景的臉上。在張崇景怒不可遏的表情中,冷冷的道:「無論怎麼表達,對方都當你是個屁的滋味,好受嗎?」
張崇景懵了一下。
龍向梅揮手把扁擔砸在了張崇景身上,走到邊上拉住張意馳的手,頭也不回的道:「你兒子活活受了二十幾年!憑你也配當人爹?傻逼!」
第90章 十年之約 張意馳任由龍向梅牽著……
張意馳任由龍向梅牽著他的手, 穿過堂屋,走出了後院,沿著石板路一直往上慢慢的走。他們路過鄰居的屋子, 路過小康廚房,漸漸的隱入了山林中。道路兩旁草木青翠,不知名的小鳥在樹林間穿梭來去。村莊依舊如此的安靜, 足以沉澱一切紛亂的思緒。
暖意從交握的手掌間傳來,是支援, 也是庇佑。
後山頂的觀景臺空無一人,寬闊的遊方坪寂靜無聲。山風吹過, 龍向梅的長髮飛揚。張意馳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後長臂一勾, 把龍向梅緊緊擁入了懷裡。
山歌遙遙飄來,帶著劣質音響的雜音, 卻更顯出出了民歌的樸實與親近。就像懷中的龍向梅,她永遠不夠精緻, 但她永遠強悍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親吻從額間開始,到眼睛,再一點點往下。龍向梅被迫仰起了頭。她本能的抬手推了推張意馳的胸膛, 腰背卻觸到了觀景臺的木牆。他們站在木結構的樓梯下,陽光穿過鏤空處, 灑下片片光斑。
張意馳索性按住了龍向梅的肩,將她抵在了牆上。唯有此時,性情溫和謙讓的張意馳才會彰顯他的強勢。小巧卻不柔軟的手被按在了頭頂, 修長拇指緊緊壓在小手的掌心,掌腹下,是脈搏跳動的勃勃生機。拇指向上, 其餘四指轉動,強勢的插入指尖。一大一小的兩隻手,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親吻落到了唇邊。
龍向梅的嘴唇瑩潤飽滿,每一處都綻放著年輕的生命力。宛如春季的嫩芽,枝葉舒展,向陽而生。
唇齒相接,呼吸相融。
張意馳濃密的睫毛上,倏地粘上了一顆淚。沒有哪一刻,讓他如此的感謝命運的眷顧。感謝命運引導他乘錯了班車,感謝命運讓他認識了龍向梅。
「我只有你了,」張意馳把頭埋進了龍向梅的頸窩,「梅梅,我只有你了。」
龍向梅用另一隻沒被禁錮的手輕輕拍著張意馳的後背,溫柔的安撫。今天的衝突,沒有驚天動地的歇斯底里。那對修養極好的夫妻,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孩子生活的關切、對前途的憂心。聽在旁人耳中,是形容不盡的慈愛與縱容。
他們騙過了所有的觀眾,所有的親友,以及他們自己。唯獨忘記了,被展示在人前的,並非紙紮的道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未必需要溫文爾雅的父親、賢惠和氣的母親。哪怕父親落魄、母親暴躁,只要他們眼裡看的見孩子,能偶爾聽聽孩子嚎啕大哭的理由,對孩子而言,就已然是莫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