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帝后28(第1/4 頁)
盧皎月還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背了好大一口黑鍋。
事實上,她對周行訓這大半夜專程爬起來換地方睡的迷惑舉動毫不知情。
是周行訓覺得不行。
太危險了。
懷裡抱著的人香噴噴的、軟乎乎的。
均勻又安穩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地落入耳中,阿嫦就那麼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的懷中。
這個認知讓周行訓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可偏偏夜幕籠罩之下,一些白日裡並不會出現的陰暗念頭佔據著心神:想要抱得更緊一點,將人揉碎了按到骨頭裡去;想要貼的更近一點,肌膚的碰觸遠遠不夠;想要在對方身上烙印下他的痕跡,從裡到外、每一寸骨血都是如此……
周行訓上過戰場,他無比清晰地認知到,這些念頭都帶著極其鮮明的破壞慾和毀滅慾望。在無瑕雪地上踩過腳印、讓潔白新紙浸染墨跡、在平靜如鑑的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這些人性本能的破壞慾在戰場上被無數倍地放大,殺戮的快感甚至會讓人迷失其中。
周行訓本來以為自己絕對不會被那些東西掌控,即便是最鮮血沸騰的時候,他也能維持著極度清醒的冷靜。
但是這一點似乎在阿嫦身上不起作用了。
這實在是個相當嚴肅且嚴峻的問題。
營中晨起的第一道鼓聲響起,周行訓幾乎是立刻醒了過來。
前幾天這會兒他都是直接爬起來去往主帳走了,但接連幾天都沒睡好,他雖然白日裡看起來仍舊神采奕奕,可剛醒的時候就有點發懵,一時就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一般這情況,涼水潑把臉就好了。
不過現在沒什麼緊急軍情,也沒人想不開這麼對待主將,就任由他那麼坐著。
親衛們也不復第一日看到主將在帳子裡時的驚慌,都非常從容的各自收拾整理。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見周行訓還在那坐著,明明神情放空,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發愁的樣子在。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大著膽子上前給個建議,“陛下,您不如給皇后殿下認個錯?殿下心軟,說不定今晚就不趕您出來了。”
周行訓還沒徹底清醒過來,聞言慢吞吞地“啊?”了一聲,困惑,“阿嫦沒趕我啊?”
大家又是彼此對視,紛紛露出“我懂、我懂”的神情。
死鴨子嘴硬是吧?
不過有些事就是“看破不說破”,更何況這是軍中主將,大傢伙都給留著面子,紛紛點頭應是:對對對、都是您自己想到外面來的。您就是喜歡擱著著寬敞的主將幄帳不睡、非來擠親衛的營帳,放著香噴噴的美人不抱、過來擠臭烘烘的男人堆……
有幾個已經憋不住笑,咳了幾聲轉過頭去。
但周行訓到底平常的人緣不錯,眾人笑歸笑,還是替人擔心,“您和皇后殿下這麼下去也不是法子啊,總不能天天出來睡。”
周行訓總算清醒了一點,他搓了把臉,瞥過去,“你有辦法?”
先前說“認錯”的那人接著說了下去,“負荊請罪?您揹著荊條跪在皇后面前,了不起被皇后殿下抽出荊條來抽兩下,殿下瞧著也捨不得下狠手。”
周行訓不由露出“這都什麼跟什麼”的表情。
無緣無故的,阿嫦打他幹什麼?阿嫦可心疼他了,他去長樂宮,阿嫦都替他專門準備一份飯食,還總擔心他在長樂宮呆得無聊,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又溫柔又體貼,這些人都不懂。
這麼想著,他神情又傲然起來,帶著莫名地優越感環顧了一圈四周。
表情大概可以解釋為:有老婆嗎?沒有吧?就算有,也沒有他這麼溫柔漂亮還細心體貼的老婆。
營帳裡的人不明所以,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