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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間，速度正在逐漸加快。

劍心平靜，葉然如老僧枯坐，陷入了一股奇妙的意境中。

……

白衣青年手持古劍，靜立在一顆梅花樹下，靜靜的看著葉然，以及看向葉然腰間的劍。

“你學劍？”

此刻聽起，那三個字中，卻充滿了凜凜劍意，那份劍意是如此的崢嶸，那是一份對於自己的劍極為自信的崢嶸，那是一份即使枯坐千萬年，也無法抹去的稜角。

他是西門吹雪。

他是劍神。

“嗯，我學劍。”

自此，葉然站在他的面前，才能如此堅定的述說自己的話語，他已不復當年。他學劍，沉入劍道，醉於這份浩瀚無邊的大道，他感動自己能夠遇到劍道，所以葉然驕傲著，自信著。

“很好。”

青年臉色平靜，望著葉然的雙眼，看到他雙眼中那完全屬於他自己的那份劍意，緩緩點頭。

拔劍。

青年手中的古劍緩緩從劍鞘中拔出，劍與劍鞘之間的摩擦聲，飄入葉然耳中，便帶有一份至極至純的劍意，那是西門吹雪的劍意。

葉然沒有拔劍，造型不同，卻同樣古意盎然的妖月無聲的呆在劍鞘中，但卻驟然顫抖，劍意激盪。

按劍，拔劍，遞劍。

只是一瞬間，葉然的劍便從鞘中拔出，銀白色的明亮劍尖眨眼間到達西門吹雪的面前，附著於劍上的劍意帶著高昂的鳴動聲，渺渺冷意瞬間侵佔了這片空間。

青年眼前一亮，嘴角微微翹起，那是極為難得出現在青年臉上的情緒。

“很好。”

青年重複了一句，但所代表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敢於在他面前先出劍的，總是值得讚揚的一件事。

他出劍。

而後收劍。

葉然的劍便止於青年的喉嚨前五公分的距離，便不得寸進，一抹紅光由葉然喉間滴落，那是鮮血。

青年出劍的劍路是如此的清晰簡單，一劍而出，葉然清楚的看著那劍恍若無視了距離的限制，筆直的刺入他的喉嚨。

快。

極致的快。

望著青年收劍的那一剎那，輕輕蕩去那那劍鋒上滑落的鮮血，葉然明白了，自己和西門吹雪之間的差距在哪裡。

那是一種對殺人藝術的極致追求。

這就是西門吹雪的劍。

葉然在不遠處重新浮現，望著青年，眼中沒有任何迷惘，所擁有的，只是更強烈的戰意，那是身為一名劍客，對更高等級的劍客之間所產生的強烈戰意。

青年看著葉然，望著他那眼中依舊濃郁的劍意，他只是輕輕點頭，轉身化為白光消失。

床鋪上。

葉然睜開雙眼，靜靜的望著面前的虛空，嘴角緩緩浮現一絲笑容，劍意凜然。

第九十章　晚飯

葉然的精神從未有過如此刻一般清明，那是一種滲入腦海中的清涼冷意，那份冷意不停的滋潤著他的精神力，壯大著。

和西門吹雪的一劍，他也再度看清了自己所要走的劍路。

面前橫亙著一個目標，即使那個目標是如此的強大，但這總是令人愉悅的一件事，不是嗎？

緩緩闔目，養劍訣帶著劍氣在體內劍脈不停流轉，不時的葉然的雙手透出，透入膝上的古劍妖月中，隨後迴歸至他的體內。

那是一種迴圈。

劍元不停的消耗著，他的腦海中重複西門吹雪的那一劍。

一遍又一遍。

當他再度睜眼時，天色已暗，夜晚的天空帶點綴著繁星，那時隔一年多又再重新見到的景色，久違的熟悉感，卻是陌生的令葉然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