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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靈望向玉石，這一看不由得有些發愣，便問：「這是……方才那個女子？」

玉石上浮現的分明是剛才那個黑衣女子，面色悽厲，形容可怖。

玉石似乎嘆了口氣，可聲音依舊平靜的很：「果然，你變了，你不再是死物了。」

「何意？」

「你如今所處之地乃虞泉水鏡，」玉石道，「可知來處、明歸處，觀古今之變……只可惜，這些只有生靈可以看到，不僅如此，他們還會看到世間最害怕之人與他們交談……你我死物，本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

「可我看到了。」

「是啊，你看到了。」

玉石意味深長地說著，岐靈也明白了玉石話語裡的意思。可岐靈仍是不相信，便聽玉石接著道：「死物動情，天地不寧。你本是死物，今日一念之差，看似微不足道，卻已為幾萬年後的劫數埋下了因。」

什麼「天地不寧」的話，像極了岐靈幾萬年後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曇青之後卻又不敢承認時說的話。

「劫數？」岐靈愈發不解。

「是了，劫數，」玉石道，「死物動情違背天道，註定釀成一場大禍。你若不信，一看便知。」

說著，岐靈再望向玉石時，眼前便浮現出一幕幕慘不忍睹的景象：晝夜不分，四時莫辨，血流成河，白骨遍野……分明是燭陰初次作亂之景！

岐靈一愣，再看時所有景象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便是你的未來。」玉石道。

岐靈的神情登時凝重起來，她想了想，竟揮手便要自絕於世，以除後患。

「你做什麼？」玉石問。

岐靈答道：「一切因我而起，便要因我而終。為了防止我日後作亂，我還是消失在這世上為好。」

此時的岐靈，預設了她是後來大亂的罪魁禍首，以為自己才是那禍亂世間之人。雖然這其中的確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可如今看來，她似乎以為一切都和自己有關。

是了，畢竟燭陰作亂時，用的是岐靈的能力。如今岐靈一無所知，看到這樣的慘狀，定然是以為一切都是自己所為了。

「未來已成定局，就如同世間所有河流註定匯入大海一般，就算你死，也於事無補。若未來可以改變，我也不會存在於世上，這般輕易地就讓人看去了未來。」玉石淡淡地說著。

岐靈微微愣住，又抿了下唇，問道：「當真？」

「當真。」

「如果這場浩劫一定會發生的話，」岐靈微微笑著，「我會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帖，以最快的速度結束紛亂。」

「你要如何安排？」玉石問。

岐靈想著，伸出手去，撫上玉石。玉石明白了什麼，問：「你想把我改造成為壓制靈力的工具……特別是，壓制你的靈力？」

「不可以嗎？」岐靈反問。

玉石道：「我只知道，堵不如疏。」又道：「如今，你在世間無所匹敵，又有誰能在你作亂的時候用我來壓制住你的靈力呢？」

可顯然，岐靈並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她施法完畢，收回了手，道：「會有的。」說罷，便撿起了地上的小黑蛇，頭也不回地走了。

玉石似乎頗有些無奈：「堵不如疏。總有一日，你會回來的。」

當看完水鏡幻象之時，我不禁一愣。不用腦子我也能想到，岐靈想出的辦法是什麼了。

她收燭陰為徒，是因為心中有愧，因為是她見死不救才使得燭陰成為孤兒。她收曇青和承元為徒，便純粹是看上了兩人是個修行的好苗子，她想以最快的速度創造出可獨當一面的神靈來。她要教出比她還厲害的徒弟來，讓這些徒弟有本事在她作亂之時除掉她……

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