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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一路向北而去。
玄極亦率領軍隊追著他們打了三個月有餘。
等春天將過,諸夏進入夏季梅雨季節,雨水降下小溪匯聚成山川河流流淌入西荒海域,妖魔百萬大軍只剩三分之一,而諸夏大軍戰損也頗為嚴重,幾乎打遍了整個諸夏地圖的救世之戰,進入了白熱化的境地‐‐
花眠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人從殺一個敵軍或興奮或恐懼,最後變得逐漸麻木,只是夜裡偶爾能聽見,隔壁床兄弟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好像是在哭泣吧,抱著某位平日要好的同僚留下的腰牌,腰牌上染著血。
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們甚至來不及哭泣,也來不及感覺到悲傷,滿腦子想的是怎麼活下來,活過今天……
戰爭這種只論勝敗的事情,放到每一個士兵身上便只論個人生死,花眠忽然想到了以前自己還在劇組工作的時候,偶爾接有戰爭場面的戲,會給很多很多的臨時演員化妝‐‐
他們都要演一個炮彈之後,或者槍戰之後,成排倒下的炮灰們……而導演甚至很少去拍攝他們的近臉,偶爾給一個特寫已經算是奢侈,至於這些炮灰們身後的故事,更是從未有人交代。
每每想起此事,花眠都覺得毛骨悚然,生在安穩現世,她到底也還是從未接觸過戰爭,以前總覺得理所當然,如今卻深深意識到了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唯一慶幸的是她身在後方,還沒有真正地接觸過真正的戰爭。
直到那一日終焉之戰來臨。
此時戰爭已從北到西,回到了西荒之地,魔族很聰明地選擇了陸軍並不那麼擅長的海面展開這場殊死搏鬥,所以最終戰場展開的地方距離浮屠島僅僅幾百海里之路,至始至終浮屠玄鯨不曾露面‐‐
花眠只記得那一日黃昏,戰爭打響的時候天邊被黃昏之日燒的一片火紅,汐族施展的治療術在火燒雲之中綻放開來像是絢爛的煙火……
不斷的有翼族的人從天空掉落,落入海里濺起巨大的水花,伴隨著他們墜落的當然還有如雨水般降下的鮮血以及某位倒黴妖魔殘碎的肢體。
那一天是有風的,海面上風浪很大,但是戰士們的吶喊聲蓋過了波濤洶湧的海浪拍擊之聲,只能看見捲起的浪花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汐族的治療術不知疲憊地釋放;
翼族手中的武器和妖魔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從天而降的火焰落在巨大的船隻之上,船上計程車兵們或奔跑,或咆哮,還有的被亂滾的物資絆倒跟著一起滾入海底的……
一批傷員被換下來又有新的一批剛剛休息好的換上去,最後連花眠也被迫握著弓箭趕到前線,她正好看見這輩子大概也不能忘記的一幕‐‐
戰場中心,是玄極和邪神荒。
邪神荒身披戰甲,手託物化鎖妖塔,雙目為邪氣藍光,凌亂的發被風吹得張狂凌亂,他的臉色極其蒼白,赤著的胸膛之上盡數是數不清的新傷和舊傷,他身形高大足十幾米,人族在他面前如同螻蟻,哪怕是手中長矛,也被對比得彷彿孩童玩具‐‐鮮血從他的眼中流淌,他身上的戰甲被血浸透,胸前有一道巨大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熟悉的氣息讓花眠意識到那大概是無歸劍所傷!
迎著海風,腳踩漂浮在空中泛著藍光的無歸劍的是易玄極,他身上的盔甲早已被血色沾染得看不吃原本的顏色,花眠心中一緊,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盔甲之外的並不一定是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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