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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藍袖研墨,也是極好的……&rdo;謝陵語畢之餘,默默無聞的抬起一隻手自鼻根半掩面,手掌遮蔽下,上下牙床激烈鬥爭。
難不成他也被羅織通同化了?居然也玩笑起亓御了!
亓御不知不覺間雙臂抬起,兩臂壓住胸腔裡的起伏跌宕,&ldo;殿下可知,換個人說這番話,只怕下一刻就是挫骨揚灰的結局了。&rdo;
聽著亓御不瘟不火的言論,謝陵一掃心中畏畏縮縮,放鬆了雙肩,坦蕩施展上身骨架,抬著頭目光聚焦於背著燭火掩藏在微光裡的亓御。
&ldo;那要不,你還是添香吧?&rdo;
幾乎是快要啼笑皆非,喜怒溢於言表的亓御生生耐住了呼之欲出的表情。
他俯身於案的動作極其迅猛,措不及防的迸發了謝陵滿面的氣息。
劍拔弩張的氣氛裡眼看就要勝負分明,亓御卻是語氣不明不白的說了句:&ldo;確定要我給你添香?&rdo;
謝陵猶疑踟躕之餘,瞥了一眼按壓在奏疏上的亓御的手掌,他覺得那奏疏還不如神話故事裡壓在五行山下的石猴,至少還能期待下五百年後自由重生。那奏疏只怕經不住亓御一瞬間的蹂躪。
&ldo;不了不了不了,盧家還有事等你忙呢,我就不勞煩你了。&rdo;謝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估摸也是前途無量。
亓御不甚了了:&ldo;體力活做多了,臣也想試試殿下這裡的精細活,添香研墨多省事,還能陶冶性情。&rdo;
言罷竟還伸手去拿墨條,謝陵反應略遲鈍一息,只得趁著亓御捏起墨條的空隙手快的抓起端硯。
細白如紙的手心頓時暈染瞭如火如荼的火焰紅,顯得觸目驚心。
謝陵緊張兮兮道:&ldo;你仗劍的手既要號令三軍,又要馳騁疆場,哪裡有空替我添香研墨,我何德何能,更何況…&rdo;話到這裡,就如熄火的燈芯,蔫滅之餘徒留香菸幾縷縈繞心頭。
亓御不知從哪裡尋了方手巾,不由分說的拿下端硯給謝陵擦拭手心火焰紅的墨汁。擦拭的動作很是細緻用心,出口的話卻是十分心不在焉:&ldo;何況什麼?&rdo;
何況近有羅織,遠有鄭氏女之流,這樣詭異的、不合乎情理的何況謝陵如何也說不出口。
&ldo;更何況,我唯恐使喚少將軍成癮,萬一日後,不是你添的香便聞不進,不是你研的墨便用不得,那可怎麼辦。&rdo;
這樣溫情脈脈的話倘若不是謝陵言的,換個旁人,亓御只怕會生冷到不屑一顧,甚至置若罔聞漠然置之。
現下,他卻是真切的聽了,且從內心深處湧出了莫名其妙的憂恐。
好在墨汁是新研墨的,且墨不多,仔細擦拭後謝陵的手心只剩淺淺的紅絲,與月老的牽扯不清姻緣用的紅線恰好可以媲美。
&ldo;什麼怎麼辦,習慣了便習慣,&rdo;亓御略揚嘴角,&ldo;我的劍也不是時常握在手裡,掛在腰間或是束之以閣的時候也不少。總還是得空將就你的講究。&rdo;
謝陵約摸覺得自己不夠堵心,也五感盡失的忽略自己以及亓御的微妙變化。只是繼續說道:&ldo;世家聯姻已經定下來了,你以後也是要執子之手的人…&rdo;
娶妻生子更貼切這話的意思,但是他卻別有用心的切換了一個委婉的詞。
靜默無聲的燭光熒輝裡,他覺得手心裡被人重重一捏,細碎零散的溫熱匯聚一堂,人為的添柴加火使得他整個手心滾燙似沸水。
亓御的目光緊緊攥住他的他無處落腳的視線,相視一眼,他彷彿讀懂了亓御目光裡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