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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舒適的睡衣,窗簾也拉得嚴密,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
她光著腳下床,一邊拉開門,一邊呆呆地揉著眼睛。
客廳裡,魏許正坐在沙發上辦公,聽見聲響,他放下電腦過來,抱小孩似的把沈檸抱在懷裡。
「醒了?餓不餓?」
沈檸窩在他懷裡乖巧地點頭。
她整個人還處於剛睡醒的迷茫狀態,魏許做什麼,她就小跟班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頭,即使被強制性驅趕到沙發上等著,也要時不時地回頭看看。
晚飯後,他們在公寓樓下牽著手散步,中途又去附近的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回來時,已臨近深夜。
他們像全世界最平凡的小情侶一樣,相擁著入眠,又在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時,互道早安。
魏許親自送沈檸上了飛機,才回到公司開始工作。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中,倫敦進入冬季,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下雪那天,沈檸特別興奮。
她親手堆了個小腿高的小雪人,用樹枝在它肚子上歪歪扭扭寫下魏許兩個字。
影片接通時,沈檸興奮地將攝像頭翻轉過去,給魏許分享自己努力半個小時的成果。
「倫敦下雪了?」魏許先詢問了一句,而後才慢悠悠地給出評價,「好醜。」
「哪裡醜了!」沈檸很生氣,下一秒,又「嘿嘿」笑起來。
「你沒看到雪人身上寫著你的名字嗎?它醜,就是你醜!」
說話間,沈檸又蹲下去擺弄她的小雪人。
鏡頭離得極近,魏許看到,她鼻尖被凍得通紅,呼吸間都是滿滿的白霧。
她戴著圍巾和毛線帽都能被凍成這個樣子,用來堆雪人的雙手更不用說。
魏許:「別玩了,小心感冒。」
沈檸不聽。
魏許:「你不怕凍僵了彈琴不靈活?我聽說,雪玩兒多了會長凍瘡的。凍瘡你知道吧,就是……」
聽他又開始嚇唬人,沈檸默默往公寓裡走。
畢竟她要是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兒保鏢就要過來抓人了。
不過她的心情還是很好,一直都笑眯眯的。
魏許都忍不住問:「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啊。」沈檸是個藏不住事兒的性子,這件事能埋在她心裡這麼多天已經非常難得了,「我跟你說件事。」
魏許揉了揉眉心,「什麼事?」
「我訂了機票,三天後的。」
他動作一滯,臉上罕見地出現慌亂神色,「三天後?」
「聖誕節不是還有十多天嗎?」
「是啊,」沈檸託著下巴,輕描淡寫地,「但我是要回去開獨奏會啊。」
話音落下,沈檸眯了眯眼,敏銳地發現了不對,「我為什麼覺得,你不是很希望我回去似的?」
「說!」沈檸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幹了壞事?」
「沒有。」
魏許清了清嗓子,「只是我最近工作忙,怕到時候沒時間陪你。」
「真的嗎?」
魏許一本正經地反問:「我有必要騙你?」
好像……是沒有那個必要。
而像是為了佐證他的說法,接下來幾天,魏許忙得連線影片的時間都沒有。
沈檸自己也異常忙碌。她要和工作人員核對流程,每天保持七個小時以上的練琴時間。
尤其是回國後,每天都要在場館進行彩排,細節核對了無數次,忙到她每天倒床就睡。
真正閒下來,是到了獨奏會那天。
禮服是她去年秋冬高定周時訂的,黑色的露肩長裙,每一